他掰不动，怒火攻心，猛地用力一推。
我没站稳，身体向后踉跄了两步，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后背一阵闷痛。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推完我，自己也愣住了，手还悬在半空中。
王主管等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张超没有道歉。
他收回手，转过身出门，快步走到王主管面前，弯下了腰。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卑微姿态。
“王主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女朋友她......”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埋越低，额头几乎贴到王主管的皮鞋尖。
我看着这个曾经说要和我一起堂堂正正生活的男人，此刻正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我慢慢从墙边站直身体。
后背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说完，他猛地回过身，径直向我冲过来。
“李念，你给我松手！”
他再次抓住我护着月饼盒的手腕，用的力气比之前大得多，把我整个人从桌子前扯开。
我咬着牙，另一只手也死死按住桌沿。
“你他妈放不放！”
混乱中，桌上那几盒金色的礼盒被我们的动作带倒，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
其中一盒的盖子直接崩开，里面油亮精致的月饼滚了出来。
张超和我，都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块脏了的月饼。
他脸色煞白，而我慢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从他僵硬的钳制中抽回我自己的手。
手腕上已经留下了一圈深红的印记。
“张超，”我叫了他的全名。
“我们分手吧。”
3
话音落下，我看到张超的身体猛地一震。
分手？
他大概以为我会哭，会闹，会求他回心转意。
但他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更加汹涌的暴怒。
“李念，你他妈现在跟我说分手？”他低吼着，“你为了你那可笑的清高，把事情搞成这样，现在想一走了之？门都没有！”
门口的王主管像是看了一出好戏，此刻抱着手臂，冷笑着开口了：
“小张啊，看清了吧？这种女人就是拎不清。她自己不想好，还拖着你下水。为了她，值得吗？”
一旁看热闹的同事也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不大，却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里。
“就是，一个实习生硬刚主管，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我还以为她多有骨气呢，结果是把男朋友的前途给作没了。”
“装什么圣女啊，那月饼她自己也吃不到，给主管还能给小张换个好印象，现在好了，工作没了，男朋友也没了，真是活该！”
张超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他找到了台阶，也彻底站稳了立场。
“李念，你听到了吗？所有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就你活在童话里！”
王主管很满意张超的态度，他清了清嗓子，指着地上的月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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