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姑娘落座后,微微侧过身,目光在张康脸上短暂停留,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声说道:“大哥,今天可多亏你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在过道挤多久呢。”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熟稔,像是相识己久的故友。
张康挠了挠头,脸上泛起憨厚的笑容,回应道:“客气啥呀,出门在外,能帮一把是一把。
再说了,这也就是举手之劳,呵呵。
对了,姑娘,你这是去西安旅游吗?”
“不是的,大哥,我是回西安的公司复职。
大哥你呢,是去西安打工吗?
听大哥口音,不像是西安本地人。”
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将散落耳边的发丝轻轻别到耳后。
张康笑了笑,神情朴实,说道:“俺家在渭城的农村,这次不是去打工,是回家探亲。
俺是中铁二十局桥梁场的一个农民工,今年跟随工队去了福建漳州一高速公路段做工。
俺这次是从漳州过来的。”
姑娘露出惊讶的神色,微微睁大了眼睛:“啊?
那怎么会坐这趟车呀?
听起来路线有点曲折呢。”
张康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本来买的是厦门到西安那趟车,结果南方某些地方发洪水,路给阻断了,车也没法正常运行。
没办法,就改成先从厦门到武昌,再从武昌到西安。
这一路上折腾得够呛。”
“哦……”姑娘指尖轻轻绞着衣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睫微微颤动,“原、原来是这样呀……大哥这一路,想来是很辛苦的。
不过……这样倒也挺好,若不是这样,咱俩也没机会坐一块儿……聊天呢。
我、我其实还挺好奇,大哥在外面打工的生活,你在福建那边,工作……咋样呀?”
“工作?!”听到姑娘这样的提问,张康神色间闪过一丝自卑,“我在工地上干的是钢筋工兼电焊工,姑娘你也看出来了,我…我就是个农民工。”
“农民工怎么了?都是靠双手挣钱的,而且烧电焊也是门技术活。”
听张康这么说,姑娘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整个人显得愈发有气质。
只见她坐首身子,继续说道,“大哥你知道吗,我父亲就是个高级焊工,他干这行三十年了,现在己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姑娘的这一番话,像一股暖流,让张康心里格外舒坦。
原本因身份而有些自卑的他,在这位气质出众的姑娘面前,渐渐变得从容淡定起来。
“姑娘,怎么称呼你呢?”张康鼓起勇气问道。
“我叫林嘉媛,小名阿媛,大哥就叫我阿媛吧。”
姑娘开朗地回答,随后顿了顿又笑着反问,“大哥怎么称呼呢?阿媛,俺姓张,单名一个康字,你就叫俺张康吧。”
张康认真地回答,眼神里透着质朴。
“那我还是叫你张哥吧!毕竟你比我年长。
张哥!”姑娘热情地喊道,声音清脆。
“好的,阿媛!”张康脸上的笑容愈发憨态可掬。
交谈间,林嘉媛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口水。
就在那一瞬间,她立体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夺目,深深吸引住了张康的目光。
面对张康的注视,喝了一口水的林嘉媛有些不解,微微皱眉,问道:“张哥,你这是…我的脸上有东西吗?”听闻此话,张康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姑娘,不好意思,俺就是有点好奇,看你这长相,和俺平常见过的女孩不太一样,你是哪里人呀?”林嘉媛轻轻笑了笑,似乎对这样的问题并不意外,“大哥,实不相瞒,我的母亲是新疆少数民族的,我拥有一半的少数民族血统,而且,我打小在新疆长大。”
张康露出惊讶的神色,微微张开嘴:“原来是这样,新疆啊,那可是个好地方,肯定和俺们渭城的农村不太一样。”
林嘉媛兴致勃勃地说道:“是啊,新疆地域广阔,风景特别美,和内地城市差别很大。
我小时候在那里度过了非常美好的时光。
后来回到西安读大学,又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文化氛围。”
张康来了兴趣,接着问:“那你在新疆长大,又在西安上学,这两个地方的生活,你更喜欢哪个呀?”
林嘉媛歪着头思考了一下,“都很喜欢,各有各的好。
新疆有我童年的回忆,西安则是我成长和学习的地方,都在我心里有着特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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