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他们的新婚纪念日方向盘失灵了。
百吨重的货车迎面撞来,我的宾利像个纸盒一样被揉碎。
剧痛。
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我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仪表盘前那块被震碎的百达翡丽腕表上。
指针永远凝固在了下午三点零七分。
……灵魂很轻。
我飘在城市的上空,看着底下那场盛大的婚礼。
那是我亲手为孟简打造的婚礼教堂,纯白的穹顶,缀满了她最喜欢的蓝色鸢尾。
新郎不是我。
是谢舟。
我的好弟弟,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他穿着我同款的白色西装,正深情地亲吻着我的未婚妻,孟简。
底下掌声雷动。
“我早就说过,傅家的一切,最后都会是我的。”
谢舟贴在孟简耳边,笑得志得意满,“包括你。”
孟简的红唇勾起,眼神里没有半分悲伤。
“斯年太温和了,像杯温水。”
“而我,需要的是烈酒。”
她踮起脚,主动吻了上去。
原来,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原来,我倾尽所有去爱的两个人,才是我这场人生的刽子手。
今天是我的头七。
也是他们的新婚纪念日。
多讽刺。
我的灵魂在教堂上空,被阳光一寸寸灼烧,化为虚无。
我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重生归来,我的心脏是冰做的猛地,我睁开了眼。
刺目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我的脸上。
这里是……我的卧室。
我僵硬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温度。
不是冰冷的魂体。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剧烈地喘息着。
床头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的日期清晰无比。
2024年9月18日。
我回来了。
回到了我死前整整一年的时间。
我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失声痛哭。
我只是平静地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张熟悉的、还带着一丝青涩和良善的脸。
可我知道,这张皮囊之下,灵魂已经换了。
上一世的我,死了。
死在了那场精心策划的车祸里。
死在了我最爱的女人和我最信任的弟弟手里。
现在的我,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
唯一的目的,就是复仇。
我伸出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左胸。
这里,曾经跳动着一颗温暖的、会爱人、会信任的心。
而现在。
它只是一个维持我生命的器官。
冰冷。
且坚硬。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陈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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