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狼牙谷的枪声民国三十一年秋，晋察冀边区的狼牙谷漫着没膝的野菊，风里裹着硝烟味。
陈铁根趴在岩石后，手指扣着步枪扳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所在的游击小队刚打完一场麻雀战，正掩护老乡转移，却听见东侧山沟里传来女人的呼救声。
“队长，是鬼子的清剿队！”
通信员小王压低声音，指着远处晃动的膏药旗。
陈铁根眯眼望去，三个穿着蓝布学生装的姑娘正缩在山洞里，洞口被两个日军士兵堵着，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跟我来！”
陈铁根咬着牙，从腰间摸出两枚手榴弹。
他打游击五年，最见不得老百姓受欺负，更何况是三个细皮嫩肉的女娃。
小王和另外两个战士跟着他，借着野菊丛的掩护绕到日军身后，陈铁根抬手就是两枪，前头的日军应声倒地，剩下的那个刚要转身，就被小王的刺刀捅穿了胸膛。
“快跟我们走！”
陈铁根冲到洞口，粗声粗气地喊。
洞里的姑娘们吓得脸色惨白，最前头的那个却很快镇定下来，扶着另外两个同伴站起来，声音带着颤抖却很清亮：“同志，我们是去延安的学生，要参加抗战！”
陈铁根这才看清她的模样：齐耳短发沾着草屑，额前碎发贴在皮肤上，眼睛亮得像山涧的泉水。
他愣了愣，随即摆手：“先别说这些，鬼子还在搜山，跟我们走！”
姑娘们跟着他们钻进密林，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陈铁根才示意大家停下，靠在树干上喘气。
那个亮眼睛的姑娘扶着同伴坐下，转过身对他鞠了一躬：“同志，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叫林晚秋，她们是我的同学，苏晓和赵曼。”
“陈铁根，游击小队的队长。”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目光，“你们要去延安？
路上可不太平。”
林晚秋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介绍信，递到他面前：“我们是北平燕京大学的学生，早就想投奔延安了，这次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陈铁根接过介绍信，借着树影看了看，上面盖着地下党的印章。
他心里顿时有了数，琢磨着得把她们安全送到根据地。
没过多久，通讯员带来了上级的命令：让陈铁根带队护送三位女学生前往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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