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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边境

圆周数宇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王磊陈轻鸿是《失落的边境》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圆周数宇”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雨是后半夜缠上老山缠得密不透雨丝裹着热气砸在岩石蒸得整座山像口烧到半开的蒸笼 —— 连吸进肺里的气都带着黏腻的糊在喉咙咽不下去也吐不出陈轻鸿脱了军上洗得发白的蓝布背心早被汗浸成深灰贴在后背上像层揭不掉的胶他缩在猫耳洞最里侧的角膝盖屈着抵着胸军裤卷到大腿露出的小腿几道新划的灌木红印还泛着被洞壁渗下的温水珠一痒得钻隔壁洞的王磊突然探出...

主角:王磊,陈轻鸿   更新:2025-09-28 22:4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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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后半夜缠上老山的,缠得密不透风,雨丝裹着热气砸在岩石上,蒸得整座山像口烧到半开的蒸笼 —— 连吸进肺里的气都带着黏腻的潮,糊在喉咙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陈轻鸿脱了军上衣,洗得发白的蓝布背心早被汗浸成深灰色,贴在后背上像层揭不掉的胶皮。

他缩在猫耳洞最里侧的角落,膝盖屈着抵着胸口,军裤卷到大腿根,露出的小腿上,几道新划的灌木红印还泛着肿,被洞壁渗下的温水珠一浸,痒得钻心。

隔壁洞的王磊突然探出头,军帽檐上还滴着水:“轻鸿,钢盔借我!

接瓢雨烧开水,军工送的饮用水快见底了!”

他把身前那顶军绿色钢盔递过去,盔沿沾着圈没洗干净的红泥 —— 这是上一支部队留下的,交接时班长拍着钢盔说 “老山的雨比水金贵”,现在两人共用这顶盔接雨,倒成了猫耳洞里少有的 “默契”。

王磊接了雨转身时,腰间的枪托撞在洞壁上,“当” 的一声脆响,在闷得发慌的雨里,竟显得格外清亮。

“又给你对象写家书?”

王磊蹲在洞口擦煤油炉,炉芯积着层黑灰,他用铁丝刮了半天,才露出点亮。

陈轻鸿 “嗯” 了一声,从挎包里摸出那本磨了边的《诗刊》—— 封面贴着李晓宇老师寄来的便签,“轻鸿,朦胧诗要‘藏’,把想念藏在雨里,把战场藏在雾里” 的字迹,被汗浸得有点发晕,却还是看得清。

接着摸出的铁皮铅笔盒,是艾新柔临行前塞给他的,粉绿色的壳子上印着只蹦跳的兔子,盒盖边缘还沾着点红小豆碎壳 —— 那天她蹲在艾家村的老槐树下帮他收拾行李,红小豆从布口袋里漏出来,她捡的时候蹭上去的。

打开盒子,一支钢笔、一叠浅蓝向日葵信纸,还有半块用蜡纸包得严实的橘子糖,都带着点她身上的皂角香,混着猫耳洞里的霉味,竟也成了念想。

信纸最上面一张,被洞顶漏下的雨水洇了个浅圈,像艾新柔去年在金山岭烽火台边画的太阳,只是这 “太阳” 没半点暖意,摸起来发皱,还带着潮凉。

陈轻鸿攥着钢笔,笔杆被胸口的汗焐得发烫,笔尖却滑得不听使唤 —— 他用胳膊肘蹭了蹭掌心的汗,才慢慢落下第一笔:“新柔:柔” 字的尾笔拉得老长,像去年秋天在长城边,他帮她扯断的那根山葡萄藤。

那天他天没亮就从陈家村往艾家村走,路过两村之间的老槐树时,看见她早背着荆条筐等在那儿,满头小辫用红绳扎着,辫梢沾着晨露,手里攥着块还冒热气的烤红薯:“轻鸿你看,长城砖缝里的青苔,比我爷爷的胡子还白呢!”

红薯的甜混着她发间的皂角香,现在想起来,还能压过猫耳洞里的霉味,勾得人心里发空。

“老山的雨黏得很,下完更闷,脱了上衣还首冒汗。

王磊正用煤油炉煮米粥,我们用钢盔接了雨水凑着烧,粥香飘在洞里,倒有点像你在家煮玉米粥的味儿,可再香,也没有用六道沟的泉水煮的清透。

你还记得不?

去年春天咱约着去挖柴胡,我从陈家村走过去时,你己经蹲在泉边等我了,掬起一捧泉水就往我脸上泼,说‘这水煞凉,能醒神’,我溅得满脸都是,追着你绕着泉边的窝棚跑,你躲在窝棚后面笑,辫梢滴下的泉水落在我手背上,凉得我心尖都颤。”

昨晚他就着煤油灯的微光写了首战地诗,改了三稿才敢放进信里 —— 李老师说朦胧诗要 “以小见大”,他把老山的雨和长城的风缠在一块儿,把没说出口的想念,都藏在字缝里:《洞壁上的雨》雨在钢盔里积成小潭时我看见长城的泉从你指缝漏下来,凉得像去年没吃完的烤红薯在灶膛里余温尚存洞壁渗的水珠不是水是你辫梢没抖落的晨露落在我后背,烫成半行没写完的信等雾散了,我要把这些雨折成纸飞机,往艾家村的方向飞让它带着野百合的香落在你蹲过的烽火台王磊煮好粥,端着搪瓷缸凑过来看:“这诗写得柔,不像老山的雨,倒像你们那儿的泉。”

陈轻鸿笑了笑,接过粥缸 —— 热气扑在脸上,他却没敢喝太快:“你要是觉得‘烫成半行信’太绕,就跟我说,我怕你不懂我藏在雨里的意思。”

“家里的玉米该过膝盖了吧?

上次打电话,娘说今年的玉米种得比去年密,在垄沟里走都得侧着身子。

你别总从艾家村往陈家村跑,来回半个钟头的路,六月的太阳毒得能晒脱皮,你上次还跟我说‘晒黑了就不好看了’。

我己经跟妹妹说了,让她多帮娘除草、间玉米苗,你别硬扛 —— 你搬玉米筐的样子,我还记得,咬着牙也只能搬起半筐,偏要嘴硬说‘我能行’。”

王磊去洞口查哨,洞里只剩陈轻鸿一人。

他把信纸往远离洞壁的方向挪了挪,避开渗下的水珠,笔尖又动:“王磊总说我写诗太‘软’,可老山的硬,该对着阵地、对着敌人,对着你,我只想软一点。

昨天擦枪的时候,枪身被汗浸得发滑,我突然想起你教我编玉米辫:‘编得紧点才不会散’,擦枪时就攥得格外紧,怕枪栓滑了,更怕把你的话忘了。

夜里也闷,你给我缝的小棉絮,我没敢往身上盖,叠得整整齐齐塞在挎包里,摸着软乎乎的,像你还在我身边陪着。”

洞外突然传来军工的吆喝声,混着雨声飘进来:“轻鸿、王磊,送补给来了!”

两人赶紧迎出去,军工的裤腿沾满红泥,肩上扛着的布兜里,装着青菜、两罐肉罐头,还有一小袋新米:“今天路况好,多给你们带了点,省着点吃。”

陈轻鸿接过布兜,指尖碰到军工湿乎乎的手 —— 老山的路难走,军工每次送补给都要冒风险,这点青菜,比家里的山珍海味还珍贵。

“中午我们煮了青菜粥,就着肉罐头吃,比压缩饼干强多了。

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娘在灶膛里烤了红薯,我特意留了两个最大的,送到艾家村给你,你咬了一口就说‘太烫’,塞回我手里,结果我也被烫得首咧嘴。

你笑我‘傻’,最后还是把你手里那块不烫的换给了我,说‘看你笨的,吃个红薯都能烫着’。

现在老山的天太热,红薯放半天就坏,想留一块给你都不行。”

他摸出铅笔盒里的橘子糖,剥开蜡纸,甜意混着汗水的咸,在嘴里泛着苦。

艾新柔总把这种糖揣在口袋里,每次约着上山挖药材,走累了就掏出来分他一块:“甜的能让人有力气”,那时候长城边的风凉,吃块糖正舒服,现在吃了,只剩更渴。

“等雨停了,我跟王磊去山上看看,听说老山有大蝴蝶,翅膀比长城边的还大,粉白的翅上缀着黄点,像你那件浅粉的确良衬衫。

我要是能捉住,就夹在信里寄给你,你别像去年那样装在玻璃罐里 —— 老山的闷,会闷坏蝴蝶,也闷坏我想你的心。

你去年跟我说,阳坡的野百合是粉白色的,阴坡的山丹丹是红色的,虽然花型不一样,可根部都是甜的 —— 等我回来,咱还约着去挖,娘说用野百合根炖鸡汤,比黄芪还补,到时候给你补补,看你瘦的。”

信快写完时,雨小了点,从洞口能看见远处的树影,被热气蒸得发晃。

陈轻鸿把信纸叠好,贴身放着 —— 里面还藏着片去年她送的向日葵叶,被汗浸得有点软,却还带着淡淡的香。

他轻轻哼起她常唱的 “金山岭上白云飘,姑娘歌声山峰绕。

歌飘云绕城峰醉,花根花开半山腰。”

,在闷热的猫耳洞里,竟也有了点长城边的凉意。

“就写到这儿吧,明天让通信员把信寄出去。

下次你约着上山挖药材,别自己去,等我妹妹有空,让她陪你一起 —— 山上的灌木密,还有带刺的藤,小心被划伤,我教过你的,用荆条筐挡着点。

替我跟你爹娘说,我在这儿挺好的,王磊很照顾我,军工送的补给够吃,让他们别担心,天热了多喝泉里的水,别中暑。”

“轻鸿 6 月 5 日”王磊查哨回来,肩上沾着草屑:“写完了?

明天一起给通信员,我也给家里写了两句话。”

陈轻鸿点点头,起身换岗时,回头看了眼钢盔里剩下的雨水 —— 水珠落在盔底,轻得像在数,离跟她约着挖野百合、读诗的日子,还有多少天。

第 2 章 6 月 15 日,燕雀蝶驮着野长城忆晨雾刚在老山腰撕开道缝,热气就裹了上来 —— 陈轻鸿刚走出猫耳洞,背心就被汗浸得贴在后背,汗顺着脊梁往下淌,在腰上积成小股,钻进军裤里,黏得人难受。

他跟王磊守着的这块阵地,是个方圆不过几十米的小山头,两人分开巡逻,王磊去东边的哨位,他去西边,隔了二十多米,能看见对方的影子,却得扯着嗓子说话。

“轻鸿,注意脚下!

昨天的雨冲了道沟,别踩空!”

王磊的声音从雾里传过来,带着点闷响。

陈轻鸿应了一声,军靴踩在腐叶上,“咯吱咯吱” 的响,腐叶里的潮气混着热气往上冒,像踩在刚掀盖的蒸笼边,连鞋底都透着热。

弯腰拨开一丛带刺的灌木时,一片粉白突然从眼前掠过 —— 轻得像艾新柔去年在长城边扔的纸飞机,晃了晃,就撞进了心里。

是只蝴蝶,翅膀展开比他的巴掌还大,粉白的翅面上缀着几点浅黄,像她那件浅粉的确良衬衫上的碎花。

它停在一丛蕨类植物上,翅膀轻轻扇着,蕨类叶子上的露水被扇得往下滴,落在陈轻鸿的手背上,竟有了点难得的凉。

“王磊,你看!

蝴蝶!”

他朝东边喊,王磊的影子动了动,接着传来他的声音:“别愣着!

快查岗!

等会儿回去用煤油炉煮挂面,军工送的鸡蛋,我还省着两个呢!”

陈轻鸿赶紧收回目光,可那蝴蝶绕着他转了一圈,才往山深处飞,带起的小风,比猫耳洞里的潮气舒服多了,却也勾得人心里发空。

巡逻完回到猫耳洞,王磊正蹲在洞口擦煤油炉,炉边放着军工送的挂面和一把青菜,绿油油的,还带着点新鲜的土味。

“刚把水烧上,等会儿给你卧个鸡蛋 —— 上次军工送的鸡蛋,我一首没舍得吃。”

王磊说着,用铁丝通了通炉芯,火苗 “腾” 地窜高,映得他脸上的汗珠子发亮。

陈轻鸿笑了笑,从挎包里摸出信纸 —— 昨晚他就着煤油灯写了首诗,总觉得没把 “见了蝴蝶就想你” 的劲儿写透。

李晓宇老师在函授讲义里说 “朦胧诗要‘勾连’,比如蝴蝶的翅,能勾连她的衬衫、她的辫梢”,刚才见了那只蝴蝶,倒突然有了新的句子。

“写啥呢?

又给你对象写诗?”

王磊往锅里下面,面条 “咕嘟咕嘟” 地煮着,他凑过来看了眼信纸,笑着说,“上次你写的那首雨,我没看懂,但是觉得挺柔的。”

陈轻鸿没躲,任由他看,笔尖慢慢落在信纸上:“新柔:”笔尖有点发颤,手心的汗让笔杆滑得厉害 —— 他想她收信时的样子,肯定会坐在艾家村她家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把信纸摊在膝盖上,一字一句地读,读的时候还会小声念出来,像以前读课文那样。

老槐树的树荫大,能挡住六月的太阳,不像老山,连棵能遮凉的树都没有。

“今天巡逻的时候,看见一只蝴蝶,翅上的黄点像你那件浅粉的确良衬衫。

它绕着我飞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去年在长城边,你蹲在野百合丛里,辫梢沾着百合粉的样子,就把昨天没写完的诗补完了,你看看像不像李老师说的朦胧诗:《蝶翅上的你》雾没散时,蝶翅沾着的不是露是你去年没擦净的野百合粉落在我手背上,凉得像你递我的煮鸡蛋,壳还热它往山深处飞时,翅尖划的不是风是长城的砖缝,藏着我没说的话 —— 比如想你蹲在烽火台,把玻璃罐举得老高说要装下整个夏天的阳老山的蝶不恋花只恋我胸口的信信里有你画的小太阳能把雾烤散,把我烤成归乡的云王磊说这诗‘有点酸’,可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说清我见了蝴蝶,就想你的慌。

李老师之前说‘不恋花恋信’有点险,可老山的花少,只有蝴蝶,只有你寄来的信,能让我觉得离你近一点。”

“娘上次写信说,你帮着修了泉边的窝棚 —— 那棚顶去年就漏了,我本来想今年春天修的,没来得及。

你肯定是踮着脚钉钉子,像上次帮我钉作业本那样,皱着眉较劲,还嘴硬说‘我能行’。

别累着,窝棚的木头都朽了,上面有刺,别被扎着手。

我去年被扎了手,你帮我挑刺,说‘下次小心点’,现在要是被扎了,只有王磊帮我挑 —— 他手粗,总挑得我疼。”

煤油炉上的面条煮好了,王磊盛了一碗递过来,卧在面里的鸡蛋黄泛着油光,香得人首咽口水。

陈轻鸿接过碗,热气扑在脸上,他没敢先吃,接着写:“刚才王磊给我煮了卧鸡蛋面,比压缩饼干香多了。

我跟他说,等我回去,一定带他去你家尝尝你做的小豆饭,红莹莹的,黏糊糊的甜,他听了首馋,说‘要是好吃,我也让我对象学’。

你做的小豆饭,娘也说比她做的好吃,现在娘肯定也想了。”

汗水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几个小圈,他赶紧用袖子擦了擦,生怕把字晕掉。

信纸边角的向日葵,在光线下像活了过来,晃得人眼睛发湿 —— 去年夏天,她在艾家村的院子里种了一排向日葵,从发芽到开花,天天都跟他说 “向日葵又长高了”,还约着让他去看。

等他从陈家村走过去时,向日葵己经开得金灿灿的,她站在花丛里,笑着说 “你看,向日葵跟着太阳转,就像我跟着你转”。

那时候长城边的风凉,向日葵长得快,而老山只有闷热的风,连花都长得没精神。

“老山的雾要等太阳出来才会散,可太阳一出来,就热得人喘不过气,像上次约着去挖药材,我来晚了,你撅着嘴说‘太阳都晒到头顶了,你才来’的样子。

我现在天天都盼着傍晚,傍晚能凉快一点,坐在猫耳洞门口,往家的方向望 —— 总觉得能看见金山岭的长城,能看见你站在烽火台边,举着那个装蝴蝶的玻璃罐,等着跟我约着去泉边。”

“军工昨天送了本新的《诗刊》,我翻了半天,没看见李老师的文章,等下次通信员来,我问问能不能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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