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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光之下有多少牺牲

坦然自若的小人 著

都市小说连载

都市小说《荣光之下有多少牺牲由网络作家“坦然自若的小人”所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小宇陈宇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深秋的北卷起一地黄褐色的银杏如同碎裂的枯在省城第一实验中学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徒劳地打着旋暮色低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压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寒高一(三)班的林小单薄得像风中一片随时会凋零的叶正埋头在走廊的角徒劳地想粘合那本被撕裂的物理作业纸页像被利齿啃噬布满触目惊心的裂如同他此刻千疮百孔的世冰冷的空气抽吸着他肺部最后一点暖指尖冻得通红发胶水的粘...

主角:林小宇,陈宇豪   更新:2025-09-25 19:5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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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北风,卷起一地黄褐色的银杏叶,如同碎裂的枯蝶,在省城第一实验中学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徒劳地打着旋儿。

暮色低垂,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压下,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寒意。

高一(三)班的林小宇,单薄得像风中一片随时会凋零的叶子,正埋头在走廊的角落,徒劳地想粘合那本被撕裂的物理作业本。

纸页像被利齿啃噬过,布满触目惊心的裂痕,如同他此刻千疮百孔的世界。

冰冷的空气抽吸着他肺部最后一点暖意,指尖冻得通红发麻,胶水的粘性也在低温下变得稀薄无力。

书包带被粗暴地扯断,半挂在瘦削的肩上。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校服,残留着几处清晰的鞋印,是中午在食堂后巷水泥地上被反复践踏留下的印记。

头发湿漉漉地紧贴着额头和鬓角,并非汗水,而是冰凉的、带着食堂后厨淡淡泔水味的脏水。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中午那些肆无忌惮的嘲笑:“哈!

没爹没娘的野种!

克死爹妈还不够,现在还要克死你那老棺材瓤子的奶奶吧?”

“看他那怂样,还想考大学?

你爸的‘一等功’能保佑你考上啊?

拿出来给哥几个开开眼!”

“听说他妈就是个伺候病人的,伺候得连自己命都没了,啧啧……海军狗的儿子,离我们远点,晦气!”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进小宇心脏最深处,再用力搅动。

身体的痛楚麻木了,心口的绞痛却鲜活刺骨。

他想嘶吼,喉咙却如同被铁钳死死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鼻腔里难以抑制的酸胀,模糊了眼前本就昏暗的光线。

父亲的遗照和军功章,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照片上那个穿着雪白海军军官礼服、眉宇间英气勃发的男人,他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小宇十岁那年的一场遥远海上风暴里。

“光荣牺牲,一等功臣”——冰冷的墓碑铭刻着他生命的终点。

而那枚沉甸甸、闪耀着荣光的勋章,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唯一遗物,被小宇用一根细细的银链贴身挂在胸前,紧贴着心跳的位置,是他最后的铠甲与念想。

可就在今天中午,这最后的铠甲也被无情撕碎了。

陈宇豪——那个仗着家里富可敌省城的阔少,带着他那群狗腿子,在泔水桶旁将他堵死。

陈宇豪带着施虐的嘲弄笑容,伸手粗暴地撕扯他胸前的链子:“穷酸玩意儿!

一个破奖章当宝贝?

让老子看看死人玩意儿有什么金贵!”

链子崩断的瞬间,清脆得如同骨骼断裂。

那枚象征着父亲英勇与牺牲、小宇无数次在黑夜中小心摩挲汲取力量的徽章,“当啷”一声掉落在油腻污秽的水泥地上。

他甚至来不及扑过去捡起,一只昂贵的限量版运动鞋就狠狠踩了上去,来回碾动。

“啧,不过一块废铜烂铁,踩扁了正好当个杯垫!”

陈宇豪尖锐的笑声穿透耳膜。

小宇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彻骨的冰冷。

他像疯了般扑过去想推开那只脚,却被旁边的人死死按住胳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冰冷的鞋底,在父亲至高无上的荣耀上反复摩擦,留下肮脏扭曲的划痕和凹陷。

那一刻,小宇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体内彻底碎裂了,比摔落的勋章还要响亮,还要彻底。

他把这枚残缺凹陷、带着污痕和耻辱脚印的勋章死死攥在手心里,粗糙冰冷的金属棱角几乎要嵌进掌心皮肉。

他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握着,似乎想用自己微弱的热度,熨平那深深的凹陷,洗刷掉那肮脏的印记。

可他做不到。

冰冷刺骨的现实如同这深秋的晚风,无孔不入。

家里只有奶奶了。

爷爷——那位在爷爷老旧铁皮盒里泛黄的立功证书和褪色老照片中留下传奇身影的志愿军老战士,在他出生前便己沉睡在黑土地下。

而母亲……想到母亲,小宇的指尖又是一阵剧痛般的抽搐。

那个在疫情最严峻时义无反顾逆行、连续数十个小时坚守隔离区的身影,永远留在了那段冰冷的纪录片影像和他模糊的泪眼中。

她是因过度劳累导致免疫力崩溃,最终倒在了她战斗过的病房里,没有烈士称号,没有军功章,只有一枚小小的“抗疫英雄”胸针和一捧白色的康乃馨。

这胸针如今和父亲的勋章一起,被他小心收在那个爷爷留下的、刻着“最可爱的人”的旧弹药箱里,是他心底最脆弱、最不能触碰的角落。

唯一的奶奶,那个瘦小佝偻却又坚韧得像老树根一样的老人,是他最后的风雨飘摇中的锚点。

他知道奶奶前几天偷偷去学校找过陈宇豪的家长讨说法,回来时脸色惨白,却只是摆摆手,虚弱地说:“人家贵人事忙,咱……咱以后躲着点就是了。”

小宇看到了奶奶衣袖下不小心露出的乌青淤痕,那根本不是摔的!

一种比寒冰更冷的绝望攫住了他。

奶奶老了,她护不住自己了。

他不能再把她卷入这无休止的漩涡,不能再让她为自己承受那帮人肆无忌惮的羞辱和伤害!

奶奶是他唯一的依靠,也是他唯一不能失去的人。

他艰难地把最后一张碎片勉强对粘,纸页依旧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暮色更沉,走廊最后一盏感应灯忽明忽灭,像一只濒死的眼睛。

空旷的走廊只剩下风声和他自己压抑的、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孤立无援。

一种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如同浓稠的墨汁,从西面八方涌来,浸透了他每一个毛孔。

“躲……” 奶奶微弱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可怎么躲?

哪里还有可躲之处?

校园之大,容得下所有张扬的恶,却容不下他一个无声的角落。

冰冷的砖墙沉默矗立,冰冷的校徽反射着冰冷的天光,冰冷的现实沉重地压在他少年本应挺首的脊梁上。

他能感觉到掌心那枚父亲勋章冰冷的棱角和凹凸不平的变形印记。

这是父亲存在的证明,是父亲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荣耀勋章!

也是陈宇豪脚底下可随意践踏的“废铁”。

这巨大的反差撕裂着他的心。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手掌重重拍在他粘好的作业本上,粘合的地方瞬间再次撕裂。

“哎呦,野种还在粘你这‘遗作’呢?”

陈宇豪的声音如同毒蛇般滑腻阴冷,带着几个喽啰堵死了前后去路。

恐惧和愤怒瞬间再次攥紧心脏,但比这更强烈的是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被逼至绝境的疯狂。

粘不上的作业本,踩碎的勋章,受辱的奶奶,逝去的双亲,沉默的大地,冰冷的旁观者……所有冰冷的感觉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汇成一柄尖锐的冰锥,猛地刺穿了小宇心中最后那根名为忍耐的弦!

陈宇豪嚣张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扭曲。

小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灵魂深处无声地爆炸开来。

冰冷、沉重的绝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滞的、冰冷的决绝。

他的身体不再颤抖,呼吸变得异常平稳,目光却空洞得吓人,越过陈宇豪的肩膀,投向窗外那片被暮色吞噬、远方笼罩在朦胧灯光下的区域。

那里,是军区大院的围墙。

砖墙厚重,岗哨森严。

一个早己在他幼时翻阅爷爷遗物时就朦胧知晓的概念,此刻无比清晰地闪现——那里代表着力量,代表着国家机器,代表着……他血脉里流淌的最后一点可能唤起回响的东西。

爷爷的老照片、褪色的立功证书、刻着“最可爱的人”的铁盒……与父亲雪白的军官礼服照、那枚变形的勋章、母亲沉默的抗疫胸针……以及奶奶布满伤痕的手臂……无数的影像碎片在脑海中激烈碰撞、旋转、最终指向了一个孤注一掷的终点。

没有言语,没有嘶吼。

在那几张惊愕又带着残虐笑意的面孔注视下,林小宇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被再次撕裂的作业本残页、将冰冷的胶水瓶、将断掉的书包带、将身上带着鞋印的污迹……将这一切苦难的痕迹,全都缓慢地推到一边。

然后,他异常平静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磨损严重的旧铁盒——“最可爱的人”。

他无比珍重地打开盒盖,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里面,是那枚凹陷变形的父亲的海军军功章,旁边,静静躺着母亲那枚小小的白色抗疫英雄胸针。

他将两枚冰冷的徽章叠放在一起,攥在手心。

然后,他抽出了盒子里最底层那张同样发黄褪色、但盖着鲜红大印的纸张——爷爷的“抗美援朝荣誉军人证明”。

他将铁盒扣好,紧紧贴在心口。

攥着勋章、胸针和爷爷证明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青筋毕露。

他抬起那双空洞的、却燃烧着决绝火焰的眼睛,目光穿透所有阻挡,死死地盯向暮色中军区大院的轮廓。

在陈宇豪等人嘲弄而迷惑的目光下,在冰冷的暮色和寒风中,林小宇猛地站起身。

他没有再看身边任何人,仿佛他们己经不存在于这个空间。

他像一架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拖着疲惫不堪却异常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厚重冰冷、却可能是他最后的庇护所与审判台的森严大门走去。

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扑打在他单薄的身上,如同无数冰冷的手在推搡,又像是在为他这绝望的旅程奏响凄凉的挽歌。

冰冷的秋霜,覆盖了少年的前路,也冻结了他心中最后一点关于青春的柔软。

他的背影,决绝而孤勇,带着父亲勋章被践踏的耻辱,母亲胸针的无声控诉,爷爷证书的重量,和奶奶伤痕的隐痛,一步步踏入深沉的暮色里,朝着那堵象征着最后希望的、沉默的砖墙迈进。

那每一步,都沉重得仿佛踩在自己己然碎裂的心上。

走向军区大门的道路,成了他绝望之中唯一的、孤注一掷的救赎,亦或是通往更深深渊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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