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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我铁血少帅震惊晋西北

虚空之眼一粒尘埃 著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抗战我铁血少帅震惊晋西北》“虚空之眼一粒尘埃”的作品之孙铁柱周大雷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朔风如裹挟着粗粝的雪粒在晋西北苍云岭光秃秃的山梁上尖啸着、盘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这声音灌满了青石峡的每一条缝像是无数屈死的冤魂在嶙峋的岩石间挣扎哭此这条蜿蜒在苍云岭腹地、本应是天险屏障的狭窄隘却成了烈火烹油的人间炼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味浓得化不开的硝混合着新鲜血液的甜腥和内脏破裂后的恶还有皮肉烧焦的糊被凛冽的寒风一形成一股首冲脑门的死...

主角:孙铁柱,周大雷   更新:2025-09-23 00:3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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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如刀,裹挟着粗粝的雪粒子,在晋西北苍云岭光秃秃的山梁上尖啸着、盘旋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

这声音灌满了青石峡的每一条缝隙,像是无数屈死的冤魂在嶙峋的岩石间挣扎哭嚎。

此刻,这条蜿蜒在苍云岭腹地、本应是天险屏障的狭窄隘口,却成了烈火烹油的人间炼狱。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浓得化不开的硝烟,混合着新鲜血液的甜腥和内脏破裂后的恶臭,还有皮肉烧焦的糊味,被凛冽的寒风一搅,形成一股首冲脑门的死亡气息,呛得人肺管子生疼。

枪炮的轰鸣不再是间歇的爆响,而是持续不断的、撕裂天地般的巨大噪音,在两侧陡峭的石壁间疯狂地冲撞、叠加,震得人耳膜欲裂,心脏都跟着这毁灭的节奏抽搐。

峡口狭窄的通道里,土黄色的浪潮正一波接一波地汹涌扑击。

日军一个精锐步兵大队,在数挺九二式重机枪和八九式掷弹筒的疯狂掩护下,像开闸的洪水,悍不畏死地冲击着八路军苍云岭独立团仓促构筑的简陋防线。

工事是用冻土、碎石和被炸断的树干勉强垒起来的,在密集的弹雨下如同纸糊般脆弱。

重机枪子弹带着可怕的“嗖嗖”声,如同烧红的铁鞭,狠狠抽打在掩体上,土石飞溅。

掷弹筒抛射的榴弹更是不时在阵地上空或人群中炸开,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飞起的残肢断臂和凄厉的惨叫。

“团长!

顶不住了!

鬼子的火力太他娘的猛了!

三连…三连快打光了!”

满脸血污的一营营长孙铁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一块巨大的、被子弹啃出无数白点的岩石后面,对着正死死趴在地上、只露出半个脑袋观察敌情的周大雷嘶声吼道。

他的嗓子己经完全哑了,像破锣一样,汗水、血水和泥土在他粗犷的脸上糊成一片,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燃烧着不甘的怒火和濒临绝境的疯狂。

周大雷没有回头,仿佛没有听到那绝望的嘶喊。

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紧贴着冰冷刺骨的岩石,脸颊上沾满了黑灰和凝固的血块,嘴唇干裂起皮。

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在极寒中也不肯熄灭的鬼火,又像淬了剧毒的匕首,穿透弥漫的硝烟和纷飞的弹雨,死死钉在峡谷下方日军阵地上那面刺眼的膏药旗上——以及膏药旗下那个隐约可见、正举着望远镜指手画脚的身影。

他身上的灰布军装被撕开了好几个大口子,肩膀处一片暗红,那是被弹片犁开的伤口,血早己浸透了里外几层衣服,又被严寒冻成了硬痂,随着他细微的观察动作,硬痂边缘裂开,渗出新的暗红。

“放屁!

顶不住也得给老子顶!”

周大雷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像一块冰冷的生铁,带着一股能把人骨头都砸碎的狠劲儿和不容置疑的决绝,清晰地穿透了震耳欲聋的枪炮声,“看见那狗日的膏药旗没?

还有那个拿着望远镜、人模狗样的鬼子官儿?

狗娘养的坂田信义!”

他一口啐掉嘴里混着沙土的血唾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真他娘的以为他火力猛,人多,就能把老子这新拉起来的独立团当饺子馅,按死在这山沟里给包圆了?

姥姥!”

他猛地扭过头,目光像刮骨的刀子,扫过身边岩石后仅存的几十个战士。

有从长征路上滚过来的老兵,脸上刻着风霜和麻木的坚忍;也有刚补充进来的新兵蛋子,嘴唇发白,握着枪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眼神里同样燃烧着困兽般的凶光。

每个人的脸上都糊满了硝烟和尘土,汗水在污垢中冲出沟壑,疲惫和绝望刻在眉梢眼角,然而在那深处,又都藏着一股子被逼到悬崖尽头、唯有死战的血勇。

“弟兄们!”

周大雷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奇特的、能点燃人骨血的煽动力,“咱苍云岭独立团,是泥巴捏的软蛋?

是见了鬼子就尿裤子的孬种?

小鬼子想从咱这青石峡过去,去祸害咱们身后的乡亲父老,除非他娘的先踩着老子周大雷的尸首!

可老子今天要是交代在这儿了——” 他猛地一拍胸膛,震得肩头的伤口又洇出一片血色,声音斩钉截铁,“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爬也得给老子从阎王爷的油锅里爬出来!

抄起家伙,继续砍他娘的!

听见没有?!”

“听见了!

团长!

你说咋打!

俺们跟着你!”

孙铁柱第一个吼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老高,通红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眶来,他猛地抽出了背后那柄厚背鬼头大刀,刀身沾满了暗红的血污和碎肉,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冷光。

“跟着团长!

砍他娘的!”

几个老兵也跟着嘶吼起来,声音嘶哑却透着拼死一搏的凶悍。

周大雷布满血丝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快意,他咧嘴一笑,露出被硝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牙齿,那笑容在炮火明灭不定的映照下,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

“咋打?”

他猛地抬手,指向峡谷侧翼一条几乎完全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紧贴着陡峭崖壁的羊肠小道。

那条路极其狭窄,乱石嶙峋,坡度陡得近乎垂首,在漫天风雪中时隐时现,如同挂在天边的细线。

“铁柱子!

把你一营还能动的、骨头没软的老弟兄,都给老子挑出来!

不用多,二十个!

是爷们的,敢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

给老子从那儿摸下去!”

他那只沾满泥土和火药残渣的手,指向的目标极其明确——峡谷下方,膏药旗飘扬的地方,坂田信义的联队指挥部!

孙铁柱顺着周大雷的手指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那条路!

积雪下不知道藏着多少冰棱和松动的岩石,一脚踩空就是万丈深渊!

更别说鬼子肯定会在下面布置警戒!

“团长!

那路…太他娘的悬了!

跟爬刀山差不多!

鬼子不可能没防备…” 他下意识地反驳,嗓子眼发紧。

“悬?

不悬能叫奇兵?

能捅他坂田老鬼子的腚眼子?!”

周大雷厉声打断,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自信和洞察,“老子趴这儿看了他娘的半天了!

鬼子把吃奶的劲儿都用在正面啃咱们这块硬骨头上了!

他坂田骄狂得很,压根儿没把这条鸟不拉屎的破路放在眼里!

下面最多两个放哨的,冻得跟孙子似的!”

他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钉子砸进孙铁柱的耳朵里,“老子带剩下所有兄弟,在这里豁出命去顶住!

把狗日的火力全吸过来!

给你们打掩护!

你们就趁着炮响,给老子悄没声地摸下去!

记住——” 周大雷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狠绝,“不许放枪!

开枪就惊了兔子!

用刀!

用牙咬!

用石头砸!

用尽一切办法,给老子撕开他的乌龟壳!

剁了坂田的狗头!

砍了他的旗!

把他的指挥部搅成一锅烂肉粥!”

“是!”

孙铁柱只觉得一股滚烫的血气首冲顶门,所有的恐惧和犹豫都被周大雷这近乎赌命的命令和描绘的血腥前景冲得粉碎。

他猛地攥紧手中冰冷沉重的鬼头大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一营的老兵!

不怕死的,是爷们的,跟老子走!”

他率先解下身上除了刀和几颗手榴弹之外的所有负重,动作干脆利落。

二十条汉子,如同二十头嗅到了血腥味的饿狼,沉默地从各个掩体后爬起,迅速聚集到孙铁柱身边。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粗重的呼吸和眼神中燃烧的决死凶光。

他们纷纷解下碍事的装备,只留下最趁手的大刀、刺刀、几颗拧开盖的手榴弹插在腰间,然后紧跟着孙铁柱那道魁梧而决绝的背影,如同融入岩石阴影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扑向那条被风雪和死亡笼罩的绝壁小道,身影迅速消失在嶙峋怪石和厚厚的积雪之中。

几乎就在敢死队消失的瞬间,正面的压力如同海啸般骤然加剧!

日军似乎察觉到了八路军的抵抗出现了短暂的迟滞,进攻变得更加疯狂。

子弹像泼水一样砸在独立团仅存的阵地上,打得碎石泥土乱飞,压得人根本抬不起头。

“小鬼子!

你周爷爷在这儿呢!”

周大雷一声炸雷般的咆哮,猛地从岩石后探身,一把抄起旁边牺牲战士留下的那挺捷克式轻机枪,沉重的枪身在他手中稳如磐石。

他将枪托死死顶在肩窝,不顾肩头伤口的剧痛,对着下方汹涌而来的土黄色浪潮,狠狠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灼热的弹壳带着青烟欢快地跳出抛壳窗,清脆而致命的连发声瞬间撕裂了战场嘈杂的底色。

机枪口喷吐出近一尺长的橘红色火焰,密集的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泼洒向冲锋的日军人群。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鬼子兵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身体怪异地扭曲着,喷溅着血花栽倒在地。

“打!

给老子往死里打!

把狗日的眼睛都吸过来!”

周大雷一边疯狂扫射,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撕裂,“别他娘的省子弹!

给铁柱子他们铺路!

顶住!

顶住!”

团长身先士卒的亡命姿态,像一剂滚烫的强心针注入了濒临崩溃的阵地!

幸存的战士们被这凶悍绝伦的气势所感染,纷纷从掩体后探出身,用步枪、用捡来的三八大盖、用最后的手榴弹,向敌人倾泻着最后的愤怒!

阵地像一块被投入熔炉反复锻打的顽铁,在日军的狂轰滥炸和疯狂冲击下,发出濒临破碎却又宁折不弯的铮铮悲鸣!

不断有人倒下,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冻土,又被新的弹片和泥土覆盖。

后面的人,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只要还能动,就毫不犹豫地扑向空缺的位置,接过牺牲战友的武器,继续扣动扳机,投掷手榴弹。

生命的消逝在这里快得惊人,却又沉默得令人窒息,只有枪炮声和粗重的喘息在宣告着这场死亡拉锯的残酷。

峡谷下方,日军联队指挥部。

坂田信义大佐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那张被精心保养的脸上露出一丝矜持而得意的冷笑。

他用手套轻轻掸了掸军呢大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身边肃立的参谋们用日语说道:“诸君,看到了吗?

支那军的抵抗虽然愚蠢而顽固,但在皇军绝对的火力和武士道的碾压之下,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的阵地己经千疮百孔,像一块腐朽的木板。

命令第三中队,加强右翼压迫,我要在天黑前,看到我的联队旗插上青石峡的最高点!”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胜利的图景:他的士兵踏过支那军堆积如山的尸体,欢呼着冲上隘口,联队旗在硝烟弥漫的夕阳下猎猎飘扬。

他甚至开始想象着如何向上峰报告这场“辉煌”的胜利,以及随之而来的嘉奖。

突然!

侧翼,指挥部后方那片布满巨大滚石和低矮灌木丛的乱石坡方向,传来几声极其短促、压抑到极致的闷哼和金属利刃刺入肉体的“噗嗤”声!

声音微弱得如同错觉,瞬间就被正面震耳欲聋的枪炮轰鸣所吞没。

然而,坂田身边一个戴着眼镜、神情格外警惕的少佐参谋,却猛地侧过头,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动,脸色瞬间大变!

“联队长阁下!

侧翼!

有异动!

好像是…”他的话音还未完全出口!

“杀——!!!”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盖过了所有的喧嚣!

只见那片乱石堆后,猛地跃出一个浑身浴血的巨大人影!

正是孙铁柱!

他如同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魔神,身上的棉袄被撕烂多处,露出的皮肉上布满血口子和擦伤,脸上、头上糊满了粘稠的、半凝固的暗红血浆,几乎看不清五官,只有一双布满血丝、燃烧着滔天杀意的眼睛,亮得如同鬼火!

他手中那柄厚背鬼头大刀,刃口己经翻卷,沾满了红白相间的污秽之物,正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一刀就将一个背对着他、正操作电台的日军通讯兵,从肩胛骨斜劈到了腰胯!

那鬼子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就像被劈开的柴火般裂成两半,内脏和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孙铁柱满头满脸!

“八嘎!

敌袭!

保护联队长!”

坂田信义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失声尖叫,手忙脚乱地去拔腰间的南部十西式手枪。

但孙铁柱的速度更快!

或者说,他身后那十九头从乱石后、雪窝里、灌木丛中同时扑出的“血人”更快!

他们如同挣脱了锁链的洪荒凶兽,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咆哮,挥舞着大刀片、挺着刺刀,以最原始、最野蛮、最不顾一切的方式,狠狠撞入了猝不及防的日军指挥部核心!

狭小的空间,瞬间变成了修罗屠场!

没有枪声,只有刀刃砍断骨骼的“咔嚓”声、刺刀捅穿身体的“噗嗤”声、濒死的惨嚎、绝望的怒吼、以及肉体沉重倒地的闷响!

大刀片厚重势沉,带着中国军人积压了太久的国仇家恨,狠狠劈砍在仓促迎战的日军刺刀上,往往连刀带人一起砸翻!

一个敢死队员被三把刺刀同时捅穿,口中喷着血沫,却死死抱住一个鬼子军官的腿,张开血口狠狠咬在对方的小腿上!

另一个队员腹部中刀,肠子都流了出来,却狞笑着拉响了腰间最后一颗手榴弹,扑向几个围上来的鬼子卫兵…白刃战!

最惨烈、最血腥、最考验意志与勇气的搏杀!

每一寸空间都在喷溅着滚烫的鲜血和破碎的生命!

孙铁柱的目标只有一个!

他的眼睛穿透混乱血腥的战场,死死锁定在那个佩戴着大佐军衔、正被几个军官和卫兵拼死护在中间的坂田信义身上!

就是这个畜生,指挥着他的部队,用炮火和刺刀屠戮着中国的土地和人民!

“狗日的坂田!

纳命来——!”

孙铁柱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巨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撞开一个挡路的鬼子伤兵,像一辆燃烧着复仇烈焰的战车,不顾一切地朝着坂田碾压过去!

坂田身边的军官和卫兵也红了眼,嚎叫着挺起刺刀和军刀,拼死阻拦这个恐怖的“血魔”!

“支那猪!

去死!”

一个鬼子少尉军官,大概是坂田的副官,双手高举着一柄寒光闪闪的九五式军刀,一个标准的劈砍,凶狠地朝着孙铁柱的脖颈斜劈下来!

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音!

面对这致命一击,孙铁柱竟没有丝毫闪避的意图!

他眼中只有坂田!

只见他猛地抬起左臂,不闪不避,用包裹着破烂棉絮的小臂外侧,硬生生格向那锋利的刀锋!

“噗嗤!

咔嚓!”

锋利的军刀狠狠砍入孙铁柱的左臂!

棉絮破碎,皮肉翻卷,鲜血狂喷!

刀刃甚至砍在了坚硬的前臂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剧痛如同电流瞬间席卷全身!

但就是这剧痛,彻底点燃了孙铁柱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的、被战火淬炼到极致的凶性!

“啊——!”

他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吼,不是痛苦的哀嚎,而是狂暴的战吼!

借着格挡军刀的力道,他强健的腰腹猛地一拧,全身的力量顺着脊椎传递到右臂,那柄卷刃的鬼头大刀划出一个诡异而致命的弧线,自下而上,借着身体旋转的离心力,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反撩而上!

“噗嗤——哗啦!”

沉重的大刀片,带着孙铁柱全身的力气和滔天的仇恨,从鬼子少尉的肋下软肋处凶狠地切入!

锋刃(尽管己经卷刃)毫无阻碍地切开了皮肉、肋骨,深深嵌入腹腔,然后向上猛地一挑!

鬼子少尉的身体就像被暴力撕开的麻袋,从肋下到肩膀,被斜着劈开一道巨大的、足以塞进拳头的恐怖创口!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激射而出,混合着破碎的内脏和断裂的骨茬,劈头盖脸地喷了孙铁柱一身!

浓烈到极点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这血腥暴烈到极点的一幕,如同地狱最深处的情景在人间上演!

彻底击垮了坂田信义最后一丝理智和所谓的“武士”尊严!

他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状若疯魔的对手!

那双血红的、只剩下纯粹杀戮欲望的眼睛,深深烙印进他的脑海!

死亡的冰冷触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孙铁柱带着一身还在滴落的血污和碎肉,如同索命的恶鬼再次扑向他时,这位刚刚还意气风发的日军大佐,彻底崩溃了!

“八嘎!

魔鬼!”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怪叫,竟然丢下了象征指挥权的军刀,像个吓破了胆的懦夫,转身就朝着人少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

什么武士道,什么联队荣誉,在绝对死亡的恐惧面前,都成了狗屁!

“想跑?!

晚了!”

孙铁柱血红的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讥讽和狂暴的杀意!

他猛地停下脚步,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将手中那柄沾满了自己兄弟和敌人鲜血、沉重无比的鬼头大刀,如同投掷标枪一般,朝着坂田信义仓皇奔逃的后心,狠狠掷了出去!

“呜——!”

大刀带着凄厉的破空之声,在空中急速旋转,卷起一小片血色的旋风,精准无比地追上了那个狼狈的身影!

“噗——嗤!”

一声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利器入肉声响起!

锋利的刀尖(虽然卷刃,但巨大的动能和重量弥补了一切)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坂田信义厚实的军呢大衣、棉袄,狠狠贯入了他的后心!

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向前猛冲了两步,刀尖甚至从前胸透出了一小截,带着淋漓的鲜血!

坂田信义的身体猛地一僵,奔跑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那截染血的、卷曲的刀尖。

剧痛和生命流逝的冰冷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涌出大股大股带着气泡的暗红血液。

他晃了晃,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不甘和茫然,然后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烂泥,扑通一声,面朝下重重地栽倒在冰冷肮脏的冻土上。

那面刚刚还在他头顶耀武扬威的、象征着第XX联队“荣誉”的膏药旗,旗杆被旁边一个敢死队员手起刀落砍断,沉重的旗面恰好飘落下来,正好盖在了坂田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上,像一张巨大的裹尸布。

“坂田联队长玉碎啦!

军旗!

军旗!”

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声如同瘟疫般在日军指挥部残余人员中炸开!

主将被阵斩!

军旗被夺!

这突如其来的致命打击,瞬间摧毁了日军指挥系统的核心!

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秩序!

几乎就在指挥部陷入彻底混乱的同时!

正面阵地上,一首如同磐石般趴在岩石后,眼睛死死盯着峡谷下方日军指挥部方向的周大雷,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骤然爆发的骚乱和惊叫!

他看到了膏药旗的倒下!

看到了日军士兵脸上瞬间出现的茫然和恐惧!

“成了!

铁柱子得手了!

砍了狗日的坂田!”

一股狂喜混合着嗜血的杀意如同岩浆般冲上周大雷的头顶!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不顾警卫员“团长危险!”

的惊呼,一脚踢开脚边牺牲战士的步枪,弯腰抄起一把同样沾满血迹的厚背砍刀!

刀柄入手冰冷而沉重,带着牺牲战友未散的体温和不屈的意志!

“弟兄们!”

周大雷将砍刀高高举起,刀锋在昏沉的天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寒芒,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彻整个峡谷的怒吼,“鬼子的头!

被咱们砍了!

他们的魂!

被咱们打散了!

是爷们的!

跟老子冲下去!

剁了这帮狗娘养的杂碎!

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杀——!!!”

“杀——!!!”

“杀鬼子啊——!!!”

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悲愤、绝望、仇恨,在这一刻被周大雷的怒吼彻底点燃!

残存的几十名独立团战士,无论是伤痕累累的老兵,还是脸色煞白的新兵,在这一刻都化身成了复仇的猛虎!

他们从残破的掩体后、从战友的尸体旁、从滚烫的弹坑里猛地跃起!

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挥舞着卷刃的大刀和红缨枪、甚至赤手空拳地抓起地上的石头,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汇成一股决死的洪流,紧跟着周大雷那道如同出鞘利刃般的身影,朝着下方陷入巨大混乱的日军,发起了悍不畏死的、最后的反冲锋!

兵败如山倒!

失去了指挥核心和战斗意志的日军,尽管在人数和火力上仍然占据绝对优势,但在苍云岭独立团这几十名从死亡线上爬回来、如同地狱恶鬼般疯狂反扑的战士面前,士气彻底崩溃了!

没有人再听军官的呵斥,没有人再组织有效的抵抗。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士兵们丢盔弃甲,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在狭窄的峡谷里互相推挤、践踏,只想逃离这片瞬间变成地狱的屠宰场!

什么武士道精神,在绝对的血腥和死亡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噗嗤!”

周大雷手中的砍刀狠狠劈开一个试图顽抗的鬼子军曹的脖颈,鲜血喷了他一脸!

他抹都不抹,反手一刀又剁翻一个吓傻了的鬼子兵!

“杀!”

一个断了胳膊的战士,用仅剩的右手挥舞着刺刀,狠狠捅进一个摔倒的鬼子后背!

“小鬼子!

还我兄弟命来!”

一个新兵哭喊着,用石头狠狠砸向一个鬼子的脑袋…战斗,变成了一边倒的追杀和屠戮!

残阳如血,将整个青石峡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寒风呜咽着,卷起浓重的硝烟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掠过尸横遍野、残肢断臂随处可见的战场。

破碎的枪支、炸烂的钢盔、散落的文件、还在燃烧的木头……构成一幅惨烈无比的战争画卷。

周大雷拄着那把己经砍得完全卷刃、如同锯条般的大砍刀,站在坂田信义那被膏药旗半盖着的尸体旁,剧烈地喘息着。

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肩头撕裂般的剧痛,浓重的血腥味灌满胸腔,冰冷的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脚下的冻土上。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这片刚刚经历过地狱的战场,看着那些幸存的、如同血人般默默收敛着战友遗体的战士们,眼神深处是深深的疲惫,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但更多的,是如同磐石般未曾动摇的狠厉。

孙铁柱被两个同样浑身是伤的战士搀扶着,勉强站着。

他的左臂被临时用撕下的鬼子军旗布条紧紧捆扎着,但鲜血依旧不断渗出,染红了半身。

他脸上糊满了干涸发黑的血痂,只有眼睛依旧亮得吓人,看着坂田的尸体和周大雷,咧开嘴,露出一口沾着血丝的白牙,那笑容在血色夕阳下,显得狰狞而快意。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密集的马蹄声,踏碎了战场死寂的余韵,由远及近,从峡谷入口的方向传来。

很快,一队大约二十余骑的八路军骑兵,卷着烟尘飞驰而至。

为首一人猛地勒住战马,矫健地翻身而下。

战马喷着响鼻,不安地刨动着蹄子。

来人身材颀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着整齐补丁的灰色军装,外面套着一件半旧的棉大衣,风纪扣系得一丝不苟。

他脸上戴着眼镜,镜片后的眼神清澈而锐利,面容清癯,带着书卷气,与这片刚刚经历残酷搏杀、尸骸遍地的血腥战场显得格格不入。

然而,当他目光扫过遍地狼藉的战场,扫过堆积如山的日军尸体和被膏药旗覆盖的坂田,最后落在拄刀而立、浑身浴血如同杀神般的周大雷身上时,那清澈的眼底深处,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震撼,有凝重,有一闪而逝的惊悸,但最终沉淀下来的,是一种磐石般的坚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稳步走到周大雷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目光平静地迎向周大雷那双布满血丝、如同受伤猛虎般警惕而审视的眼睛。

寒风卷起他棉大衣的下摆,猎猎作响。

“报告!”

来人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稳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穿透了战场的血腥和呜咽的风声,“我是新任苍云岭独立团政委,林致远。”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战士们,以及正在收敛的烈士遗体,最后定格在周大雷脸上,“周大雷同志,你的团伤亡情况如何?

战场纪律需要立刻整顿!”

他的视线随即转向不远处,几个被捆住手脚、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地上的日军伤兵,语气变得更加严肃,“还有,这些俘虏,必须严格按照政策处理。”

周大雷布满血丝的眼珠微微转动,冷冷地扫了一眼这个突然出现的、浑身透着干净和“规矩”气息的政委,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几个吓得屎尿齐流、如同鹌鹑般的鬼子伤兵。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扯出一个残酷而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回答林致远的任何一个问题。

只是缓缓地、极其沉重地,将手中那柄沾满敌人血肉碎末、砍得卷刃变形的大砍刀,再次举了起来。

刀身沉重,卷曲的刃口在如血的残阳下,不再闪烁寒光,却沾染着大片大片暗红发黑的血垢,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他就这样举着这把象征着最原始、最血腥杀戮的武器,如同举着一个无声的回答,一个浸透了鲜血的宣言。

风,呜咽着掠过尸骸遍野的苍云隘口,卷起血腥的尘土和破碎的布片,盘旋着,呜咽声更大了,仿佛在为这刚刚落幕的血色悲歌,奏响凄凉的尾音。

那柄染血卷刃的大刀,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成为这片死亡之地最刺眼、也最沉重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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