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衍，快把这脏兮兮的东西清理一下吧，我快受不了了。”
爸爸的眼神瞬时更冷，他转拿出吸尘器，对准了地上的妈妈。
“不要！那是我妈妈！”
吸尘机里的垃圾都要被扔掉的，我不能让妈妈被扔掉。
我扑到妈妈身上。
我被消毒水淋湿，身上沾满了妈妈黑漆漆的粉。
爸爸嘴角抽了抽：
“你看看你都脏成什么样子了，赶紧滚开。”
他踢了我一脚，肚子好痛。
可是我要保护妈妈，我趴在地上拼命把妈妈变成的灰收拢起来。
爸爸的皮鞋一下又一下地踹在我的背上，骨头都快要断了。
可是爸爸的动作扬起好多的灰。
季阿姨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爸爸彻底没了耐心，把我整个人踢飞出去。
“跟你那个邋遢的妈一样，就知道弄脏我的地方！”
我后脑勺重重地撞在墙上，嘴里涌上一股腥甜，吐出一口血来。
爸爸的怒气更盛：
“演！你接着演！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妈死了！”
“要死也死远点，别弄脏我地方。”
我顾不上疼，挣扎着向妈妈一步步地爬。
“不要！”
季阿姨见状，捂着嘴嫌弃：
“哎呀，看她，把泥弄得满地都是。”
爸爸蹙眉，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把我绑在电疗椅上。
“看你怎么捣乱。”
我扭来扭曲，却怎么也动不了。
季阿姨按动了开关，我身上好痛，全身都在发抖。
“妈妈，小姨，快救救我，我好痛。”
下一秒，只听到轰的一声，爸爸将妈妈吸进袋子里。
我顾不上疼，大哭起来：
“爸爸，求求你不要把妈妈扔掉。”
“小姨说会带我和妈妈回家，眠眠再也不会打扰你和季阿姨了。”
“也不会弄脏你的地方。”
季阿姨拿起爸爸平时给我涂痛痛的酒精，朝我嘴里灌了进来。
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你们早就该走了。”
辛辣冰凉的液体冲进我的喉咙，烧得我整个胸口都在痛。
肚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痛得我肚子蜷缩。
季阿姨一脸得意：
“时衍，把那灰都冲到厕所里吧，免得你女儿总惦记。”
爸爸没有一秒犹豫，哗啦的水声响起。
妈妈被冲走了。
妈妈，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直到我被电的全身发抖，吐出了血沫。
爸爸终于解开了绳子。
我用小小的拳头砸着爸爸的腿。
“你把妈妈冲走了！把妈妈还给我！”
每次妈妈这样用拳头砸着爸爸，爸爸都会认错。
爸爸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些动容。
可季阿姨忽然嗤笑一声：
“你妈妈当年怀着你，是不是也这样抓着你爸爸不放，逼他负责的？”
爸爸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一把将我甩开。
“你非要说你妈变成灰了是吧？”
“最好她是真的灰飞烟灭，永远消失了！”
我不要妈妈灰飞烟灭，我要把妈妈找回来。
我哭着跑到卫生间，把手伸进去马桶。
能留下一点妈妈也好。
季阿姨吓得连连后退，假装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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