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公安局物证室的冷光下，技术员老陈举着显微镜：“这枚纽扣的抛光纹路，和建材商坠楼案现场的半枚完全吻合。”
他推了推眼镜，“更绝的是——纽扣内侧刻着‘正雄’两个小字，激光雕刻的，肉眼几乎看不见。”
苏晚凑近看证物袋，指尖刚碰到袋口，突然一阵刺痛。
眼前闪过画面：穿定制西装的男人坐在红木办公桌后，转动着翡翠扳指，对下属冷笑：“把苏晚那丫头的铁盒毁了，别留痕迹。”
“顾队！”
她猛地后退，“是周正雄！
他见过这枚纽扣！”
顾沉的眼神骤然锋利。
他翻开周正雄的资料——十年前靠建材生意发家，三年前收购江南饭店，名下产业遍布长三角。
更关键的是，当年顾父受贿案的关键证人，正是周正雄的司机。
“通知经侦队，查周正雄近三年的资金流向。”
顾沉捏紧证物袋，“另外，苏晚，你再仔细想想，你父亲还提过哪些关键词？”
苏晚闭了闭眼。
父亲临终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周正雄的手，伸得太长了…他怕的不是我坐牢，是我活着指认他。”
她突然想起母亲的信：“顾叔当年被周正雄威胁，收了假证据…真正的罪证，在‘晚星’的保险柜里。”
“晚星？”
顾沉挑眉，“你母亲的首播间？”
苏晚点头：“妈说，她把最关键的东西存在了首播间的暗格里。”
当晚，苏晚带着顾沉回到“晚星首播间”。
首播间己断电一周，霉味混着灰尘味扑面而来。
苏晚摸黑打开后台电脑，输入母亲生前设置的密码——是她的生日。
屏幕亮起的瞬间，顾沉的呼吸一滞。
首播界面弹出段加密视频，标题是：“如果我死了，真相在这里。”
视频里，母亲穿着白大褂，坐在镜头前：“晚晚，当你看到这个视频，说明周正雄己经动手了。
当年顾叔被陷害，真正的证据不是账本，是周正雄的私人医生手里的病历——他患有严重的躁郁症，曾因服药过量住院。”
“可这和连环案有什么关系？”
苏晚皱眉。
母亲继续说：“周正雄用药物控制手下，让他们替他杀人。
那些翡翠纽扣…是他从国外定制的‘标记’，每杀一个人，就留一枚，像在炫耀。”
视频突然中断。
苏晚盯着黑屏的电脑，后背发凉：“妈还说了什么？”
顾沉翻开笔记本：“我查了周正雄的私人医生，五年前因医疗事故被吊销执照，现在在郊区养老院。”
“走！”
苏晚抓起外套，“我们去问医生！”
郊区养老院的铁门虚掩着。
苏晚和顾沉推开一间病房，霉味扑面而来。
床上躺着个枯瘦的老人，手里攥着本泛黄的病历。
“张医生？”
苏晚轻声唤。
老人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惊恐。
顾沉亮出证件：“我们是刑警，想了解周正雄的事。”
张医生突然剧烈咳嗽，手里的病历掉在地上。
苏晚弯腰去捡，指尖触到病历封皮——她读取到张医生的记忆：暴雨夜，周正雄把他按在墙上，吼道“苏晚爸必须死，不然你全家都得陪葬”；后来苏父替周正雄顶罪，张医生因害怕封口，亲手销毁了关键病历。
“病历…”苏晚抬头，“您是不是还留着备份？”
张医生突然尖叫：“你们走！
周正雄的人会杀了你们！”
顾沉拽着苏晚往外跑。
身后传来重物砸门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吼：“抓住他们！”
两人跑到养老院后门，跳上一辆出租车。
司机惊魂未定：“你们惹上什么人了？
刚才那伙人身手不凡，像是…保镖。”
苏晚攥着张医生掉落的病历残页，上面有行小字：“周正雄，躁郁症，药物依赖，每月15号需注射特效药。”
“每月15号…”顾沉看表，“今天就是15号！”
江南市某私人会所。
周正雄坐在真皮沙发上，把玩着翡翠扳指。
手下汇报：“张老头疯了，说什么都没说。”
“废物。”
周正雄冷笑，“去查苏晚的行踪。”
他顿了顿，盯着墙上的江南地图，“她肯定在找那个医生…通知手下，今晚12点前，必须解决她。”
苏晚和顾沉冲进市局档案室。
顾沉调出周正雄的行程：“他每月15号下午会去会所注射药物，之后会去…江南饭店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
苏晚想起第一起命案就在江南饭店。
顾沉点头：“那里有间密室，可能是周正雄的藏身处。”
两人驱车赶到江南饭店。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昏暗，苏晚摸着墙面，突然读取到残留的情绪：恐惧、绝望，还有…血腥味。
“这边。”
她拽着顾沉往角落走，停在扇生锈的铁门前。
顾沉掏出工具撬锁。
“咔嗒”一声，门开了。
里面堆满纸箱，最上面是件带血的白大褂——和苏晚母亲遗物箱里的那件，款式一模一样。
纸箱下压着本日记。
苏晚翻开，第一页写着：“2014年5月15日，周正雄逼我顶罪，说‘你女儿的命在我手里’。”
是父亲的日记。
顾沉的手覆在她手上：“晚晚，你父亲不是自杀，他是被周正雄灭口了。”
苏晚的眼泪砸在日记上。
她摸到日记最后一页，有行小字：“晚晚，去晚星首播间暗格，找‘光的钥匙’。”
“光的钥匙？”
顾沉皱眉，“你母亲说过类似的…”他突然顿住。
首播间的暗格里，除了母亲的信和发卡，还有个金属盒——盒盖上刻着“光的钥匙”。
苏晚颤抖着打开。
里面躺着枚U盘，和父亲的遗书：“周正雄的罪证，全在里面。
晚晚，要相信，光会照亮所有黑暗。”
顾沉插入U盘。
电脑屏幕亮起，是段监控视频：周正雄举着枪，对准苏父的太阳穴：“你不该查我的账。”
苏父笑了：“晚晚会替我看着你。”
视频最后，苏父在监狱里写下：“晚晚，别怕，爸爸的爱永远在。”
苏晚捂住嘴，泣不成声。
顾沉搂紧她：“我陪你，一起让周正雄付出代价。”
窗外，月光穿透云层。
苏晚摸出父亲的遗书，轻声说：“爸，我做到了。”
顾沉的手机突然响起。
技术员的声音：“顾队，周正雄的保镖正在往江南饭店赶，人数…十个。”
顾沉看了眼怀里的苏晚，笑了：“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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