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这栋承载了我无数痛苦回忆的建筑,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需要我叫人陪你进去?”傅沉舟问。
“不用。”我推开车门,夜风灌入,“清理门户,还是自己动手比较痛快。”
下车前,他忽然叫住我:“寒栀。”
我回头。
他坐在昏暗的光线里,只有侧脸轮廓清晰,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别让我失望。也别……心软。”
我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转身走向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
心软?
那个愚蠢的寒栀,已经死了。
别墅里灯火通明。
我刚踏进客厅,一个茶杯就带着风声朝我面门砸来!
“你还知道回来!我们寒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侧身避开,茶杯砸在我身后的墙上,碎裂开来,茶叶和水渍溅了一地。
沙发上,父亲寒明远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继母柳如玉坐在他旁边,假意拍着他的背安抚,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幸灾乐祸。
旁边站着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寒薇,她穿着真丝睡袍,抱着手臂,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姐姐,你可真行啊!订婚宴上被当场退婚,还说出那么……那么粗俗的话!现在全城都在看我们寒家的笑话!”寒薇尖着嗓子说道。
柳如玉叹了口气,装模作样:“栀栀,不是阿姨说你,顾少不要你,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还说什么……那种话,这让你爸爸以后在商圈怎么抬头?”
我看着这一张张虚伪的嘴脸,上辈子,就是他们,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夺走我的一切,将我赶出家门,任由我自生自灭。
心口早已结痂的伤疤,仿佛又被狠狠撕开,但流出的不是血,是冰冷的恨意。
“说完了?”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他们似乎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
寒明远愣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盛:“你这是什么态度!做错了事还不知道悔改?”
“我做错了什么?”我走到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姿态甚至称得上优雅,“错在没继续跪舔那个瞎了眼的蠢货?错在没让那个冒牌货护士继续骑在我头上撒野?”
“你!”寒明远气得手指发抖,“顾家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你得罪了顾北,知道会给寒氏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损失?”我轻笑一声,目光扫过柳如玉和寒薇,“爸,你还是先担心担心,咱们寒氏内部,还有多少东西可以损失吧。”
柳如玉脸色微变:“栀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直视着寒明远,“我母亲去世前,留下了寒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以及她名下所有的动产和不动产,遗嘱写得清清楚楚,由我成年后继承。现在,我回来了,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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