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错:刚穿越就成寡妇,这剧本我不演!
苏卿卿是被两个面无表情的丫鬟“请”到西跨院的。
准确来说,更像是押解。
她俩一左一右跟在旁边,眼神跟盯贼似的,仿佛她下一秒就会扛着顾昀的牌位跑路。
穿过顾家的主院时,苏卿卿还能看到仆人们忙前忙后的身影。
红绸被扯下来换成了白布,灯笼也蒙上了白纱,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纸钱燃烧后的灰烬味。
昨儿个还喜气洋洋的院子,一天功夫就变成了灵堂,这转变快得让她脑仁疼。
“我说,咱能走快点不?”
苏卿卿踩着不合脚的布鞋,脚后跟都磨红了,“你们家三少爷要是泉下有知,看到你们这么折腾他‘未亡人’,怕是得爬出来理论理论。”
左边的丫鬟叫春桃,脸圆得像个柿饼,此刻板着脸:“少奶奶慎言!
三少爷刚去,怎能说这种胡话?”
右边的丫鬟叫夏荷,瘦得像根豆芽菜,跟着点头:“就是,规矩里说了,守孝期间不得口出妄言,冲撞逝者。”
苏卿卿翻了个白眼。
规矩规矩,古代人就知道讲规矩!
咋不见他们讲点“死者为大,先查明死因”的规矩呢?
她懒得跟俩丫鬟掰扯,闷头跟着走。
穿过两道月亮门,绕过一片枯了的荷花池,终于到了西跨院。
院门一推开,苏卿卿差点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晕过去。
“咳咳……你们确定这是人住的地方?”
她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半步。
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高,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枯枝败叶,几间屋子的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风一吹“哗啦”响,活像恐怖片里的鬼屋。
最绝的是院角那棵歪脖子树,枝桠扭曲,上面还挂着个破鸟窝,怎么看怎么透着股阴森。
春桃面无表情地推了她一把:“少奶奶,这西跨院以前是存放杂物的,老爷说清净,适合您守孝。”
“适合个鬼哦!”
苏卿卿在心里吐槽,这地方怕是连鬼都嫌破。
她探头往正屋里瞅了一眼,只见桌椅上蒙着厚厚的灰,墙角结着蜘蛛网,桌上还摆着个缺了口的茶壶,看着得有十年没动过了。
“那啥,”苏卿卿搓了搓手,试图跟丫鬟打商量,“要不……咱换个地方?
比如……离灵堂近点的?
我也好天天去给三少爷磕个头,表表孝心不是?”
夏荷冷冰冰地拒绝:“老爷说了,您只需安心在此守孝,不必去灵堂添乱。”
添乱?
苏卿卿气笑了。
合着她现在连给“亡夫”哭丧的资格都没有了?
俩丫鬟把她推进院子,扔下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她昨天穿的那身月白襦裙,还有一套粗布孝服——然后“哐当”一声锁上了院门。
“哎!
你们别走啊!”
苏卿卿扒着门缝喊,“至少给口吃的啊!
我从昨天到现在就吃了几粒花生!”
门外传来春桃的声音:“到饭点会有人给你送的,少奶奶安分点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破窗纸的声音。
苏卿卿无力地瘫坐在门槛上,看着这荒草丛生的院子,欲哭无泪。
这哪是守孝,分明是流放啊!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不就是破了点吗?
想当年她在出租屋,蟑螂比这院子里的蚂蚱还肥,不也住过来了?
不就是没人管吗?
正好,她可以趁机琢磨逃跑计划!
想到逃跑,苏卿卿瞬间来了精神。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开始在院子里勘察地形。
院墙不算太高,估摸着也就两米多,以她以前爬小区栏杆的经验,翻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就是墙角那丛带刺的灌木有点碍事,翻的时候得小心点,别被扎成刺猬。
正屋虽然破,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她推门走进去,刚迈过门槛,就听到“嗖”的一声,一个黑影从脚边窜了过去。
“妈呀!”
苏卿卿吓得蹦到椅子上,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油光水滑的大蟑螂正顺着桌腿往上爬,那体型,比她昨天吃的花生还大!
“去去去!
滚开!”
她抓起桌上的破茶壶就扔了过去,没砸中蟑螂,反倒把茶壶摔得更碎了。
蟑螂受惊,往墙角的柜子底下钻去。
苏卿卿盯着柜子底,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看来今晚得睡桌子了。
她认命地开始打扫房间。
找了块破布当抹布,先把桌子椅子上的灰擦干净,又搬了个凳子,踮着脚去够房梁上的蜘蛛网。
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把屋子收拾出个能下脚的地方。
累得满头大汗的苏卿卿瘫坐在椅子上,肚子饿得咕咕叫,比刚才那只蟑螂叫得还欢。
“饭呢?
再不来我就要啃桌子腿了啊!”
她有气无力地喊。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召唤,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锁孔转动的声音。
苏卿卿眼睛一亮,冲了出去:“是不是送吃的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老妈子,手里端着个黑漆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还有一个干硬的馒头。
“少奶奶,您的午饭。”
老妈子把托盘递过来,眼神躲闪,不敢看她。
苏卿卿接过托盘,闻了闻那碗黑乎乎的东西,一股糊味首冲鼻腔。
她皱着眉问:“这是啥?”
“是……是杂粮粥。”
老妈子说完,不等她再问,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后面有狗追。
苏卿卿端着托盘回屋,看着那碗“杂粮粥”——里面混着各种不知名的豆子,还有几块没煮烂的红薯,颜色黑得像煤球。
再看那个馒头,硬得能当武器,上面还沾着点面疙瘩。
这就是她的午饭?
苏卿卿拿起馒头,试探着咬了一口,“咔嚓”一声,差点把牙硌掉。
她吐掉嘴里的渣子,看着这碗粥和馒头,突然有点怀念公司楼下的地沟油炒饭了。
至少,炒饭是软的啊!
就在她对着“午餐”唉声叹气的时候,门外又传来动静。
这次不是脚步声,而是一阵“喵喵”的叫声。
苏卿卿走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正蹲在院墙外,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她手里的馒头。
“饿了?”
苏卿卿挑眉。
这猫长得倒是挺精神,就是瘦得皮包骨头,尾巴上还少了一撮毛。
她犹豫了一下,把那个啃不动的馒头掰了一小块,从门缝里塞了出去。
黑猫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叼起馒头块,“嗖”地一下蹿上了墙头,三两下就没影了。
“嘿,还挺机灵。”
苏卿卿笑了笑,心里突然冒出个主意。
她把那碗“杂粮粥”倒进墙角的破碗里,又把剩下的馒头掰碎了放进去,然后端到院门口,放在门槛内侧。
“喂,那只黑猫,要是你还饿,就进来吃啊。”
她对着墙外喊了一声,然后退回屋里,躲在门后偷偷观察。
没过多久,那只黑猫果然又出现了。
它小心翼翼地跳进院子,先是警惕地环顾西周,确认没人后,才低着头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苏卿卿看着它吃得香,自己的肚子叫得更欢了。
她摸了摸肚子,决定不能再等了。
守孝三年?
做梦!
她苏卿卿,绝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待上三年!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墙,开始盘算逃跑计划。
首先,得找个趁手的工具。
比如……把那根晾衣服的破竹竿锯断,当撬棍用?
其次,得搞清楚顾家的作息。
什么时候巡逻的人最少?
什么时候院门守卫最松懈?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得有吃的!
总不能饿着肚子逃跑吧?
想到吃的,苏卿卿又看向那只正在舔碗的黑猫,眼睛一亮。
或许,这只猫能帮上忙?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黑猫听到动静,立刻警惕地抬起头,弓起背,做出攻击的姿态。
“别紧张,我不伤害你。”
苏卿卿慢慢蹲下来,对着它笑了笑,“我叫苏卿卿,你叫啥?
要不……叫小黑?”
黑猫“喵”了一声,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反对。
苏卿卿从怀里掏出昨天藏起来的几粒花生——这是她最后的存货了。
她把花生放在地上,推到黑猫面前。
“喏,给你吃。”
她柔声说,“以后你天天来,我给你找吃的。
作为交换,你帮我看看外面的情况,好不好?”
黑猫盯着花生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苏卿卿,犹豫了一下,终于低下头,把花生叼进了嘴里。
苏卿卿心里一喜。
第一步,成功拉拢“眼线”!
接下来,就该轮到解决吃饭问题了。
她看着院子里的杂草,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农村外婆家,挖过野菜吃。
这院子里的草长得这么茂盛,说不定有能吃的?
她撸起袖子,开始在院子里搜寻。
马齿苋、灰灰菜、苦苣……还真被她找到了不少认识的野菜。
“今晚就吃野菜沙拉了!”
苏卿卿高兴地哼起了歌,浑然忘了自己还是个“戴罪之身”的寡妇,也忘了这荒院有多破。
毕竟,对一个饿疯了的人来说,能吃的,就是好东西。
只是她没注意到,院墙外,一双眼睛正透过门缝,冷冷地看着她在院子里挖野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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