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抱着小鸢离开，背影干脆利落。
而我被小鸢用滚水泡残肢，被压在地上学狗叫道歉，被狠狠踩伤残肢，妈妈都不在意。
肚子好疼好疼，我吐出一口鲜血。
我突然想起来，医生姐姐说我得了癌症。
我不知道什么是癌症。
我只听到医生姐姐说我是晚期。
我会死。
半夜，妈妈第一次来垃圾场。
妈妈眼底满是嫌恶，看我像是在看一个耻辱。
她施舍般扔给我两件衣服。
“季念，如果不是你爸爸强占了我，我不可能生下你。”
“当初你被搅断两只手臂没死，在垃圾场自生自灭还没死。”
“季念，你就是个贱人，是个怪物！有你在，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幸福。”
妈妈神情癫狂，掐着我的脖子用力。
窒息感传来，我以为自己会死。
可妈妈却站起身，看着我狼狈地趴在地上呼气。
“季念，小鸢是我唯一的女儿，她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她。”
“你最好别欺负她，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让你去陪你的罪犯爸爸。”
妈妈警告我。
被小鸢烫伤的残肢发疼，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小鸢那么坏，妈妈却还是喜欢她。
第二天，我去学校。
我被堵在厕所门口，冷水浇在我头上，浑身狼狈。
小鸢双手抱怀，恶意地冲我笑。
“季念，你就是个没有爸妈的贱人，我能惩罚你，是你的福气。”
小鸢甩手，她扯着我的头皮，逼我跪在地上给她当狗。
周围哄闹，没有人上前帮我。
我快死了，可所有人都在欺负我。
我失手推了小鸢，小鸢爸爸亲自来了。
“爸爸，都是季念！我跟季念只是开玩笑，她就要害死我，我好害怕……”
男人矜贵冷沉，不怒自威，望向小鸢的眼底却藏着一丝季情。
他揉了揉小鸢头发，笑得无奈。
“乖，爸爸没有怪你的意思，但答应爸爸，下次不要欺负同学，也要好好保护自己，行吗？”
男人冷漠打量我，让人递给我几张钱。
我浑身湿透，脸上红肿，眼睛青紫，但男人不在意，他只在乎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受委屈。
我手指收紧。
我知道，这个人就是妈妈现在的丈夫。
我忍不住想，如果没有他，妈妈会不会就不舍得抛弃我，也不会做别人的妈妈了？
可下一秒，男人匆忙接听电话。
“林妍出车祸了？需要输血就去医院调，熊猫血再珍贵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林妍治好！”
“行了，我现在过去。”
我猛地抬头。
妈妈的名字就叫林妍。
妈妈出车祸了。
妈妈曾经抱着我，温柔地抵着我的额头，笑道，“我们念念跟妈妈很像对不对？”
“念念和妈妈的血型一样，都很珍贵。所以我们念念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告诉其他人，你的血型特殊。”
“不然有坏人欺负我们念念的话，妈妈会心疼……”妈妈语气温柔，她告诉我。
我记得很清楚。
在小鸢爸爸转身离开的前一刻，我扯住男人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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