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临死前说我是有钱人。
逼我冒充他死掉的双胞胎哥哥。
现在他全家要毒死我封口。
他们每天给我喂维生素片,味道发甜。
衣柜挂满他的衣服,标签剪了,尺寸一丝不差。
但我知道他怎么死的——行车记录仪里那声闷响,根本不是意外。
1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霉味。
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腐烂甜气。
这是我妈躺了整整两年的味道。
它渗进墙皮,渗进被褥,也渗进我骨头缝里。
钱烧完了。
最后几张毛票攥在她枯瘦的手里,皱得不像样。
她闭着眼,喘气声像破风箱。
呼啦…呼啦…每一次吸气都像用尽全身力气。
“深…”她喉咙里滚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我凑过去,耳朵几乎贴到她干裂的嘴唇上。
“你…有个哥…”气流微弱,断断续续。
“生下来…就送走了…姓林…”她的手猛地抓住我手腕,指甲掐进肉里。
“有钱…他们对孩子好…”眼睛忽然睁开了。
浑浊,却亮得吓人。
直勾勾盯着我。
像要把我也一起拽进那片混沌里去。
“去找…”声音戛然而止。
破风箱停了。
抓住我的手,松开了。
安静。
死一样的安静。
只有窗外下雨的声音。
嘀嗒。
嘀嗒。
像在倒数。
债主来得比殡仪馆的人快。
砰砰砸门。
“还钱!
不然把你妈扔出去!”
红油漆泼满门板。
触目惊心的“杀”。
还有我的名字。
林深。
我靠在墙上。
滑坐到地上。
水泥地冰凉的寒气钻进脊椎。
没哭。
眼泪早跟着医药费一起流干了。
律师是第三天找到我的。
西装革履,跟这破楼道格格不入。
他小心避开地上的污水。
递给我一份文件。
“节哀。
另有一事…您有一位双胞胎兄长,林浅。”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日前不幸车祸身亡。”
我盯着纸上那张证件照。
瞳孔地震。
那张脸。
和我一模一样。
除了眼神。
他眼里是没被生活磋磨过的干净。
照片下面压着死亡证明。
林浅。
二十二年。
终点站戛然而止。
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很轻。
两下。
克制,礼貌。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一对男女站在门口。
衣着精致,气质冷冽。
女人先开口。
“我是周慕云,林浅的母亲。”
声音平稳,没有波澜。
像在谈一桩生意。
“这是赵国华,他父亲。”
她打量我。
目光像尺。
一寸寸量过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