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Z战队对战FT战队,决胜局最后30秒!
苏哲操控的‘暗影’绕后,准备切对方后排——等等!
苏哲怎么了?!”
解说员的声音突然拔高,透过电竞馆的音响炸开时,林野正咬着吸管喝可乐。
他今天轮休,被夏晓雨硬拉来“感受年轻人的快乐”,此刻却看着巨大的比赛屏幕,心脏猛地一沉——屏幕里,穿黑色队服的男生突然身体一僵,手指从键盘上滑落,头重重砸在桌面上。
首播镜头怼过去,能清晰看到他的嘴角溢出白色泡沫,眼睛翻着白眼,身体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现场观众的欢呼声瞬间变成尖叫,夏晓雨手里的爆米花“哗啦”撒了一地,她拽着林野的胳膊站起来:“不对劲,是癫痫发作?
不对,这症状太急了——走,去后台!”
两人挤过混乱的人群往后台跑,刚到选手通道,就看见YZ战队的教练疯了似的捶门:“开门!
苏哲!
你怎么样?!”
休息室的门从里面反锁着,林野冲上去,膝盖顶在门板中间,“哐当”一声撞开——苏哲趴在电竞椅上,抽搐己经停了,脸色发青,嘴唇发紫,鼻子里没有一丝气息。
夏晓雨立刻蹲下来,手指按在苏哲的颈动脉上,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脸色凝重地抬头:“没救了,死亡时间不超过5分钟。”
林野的目光扫过休息室——不大的空间里摆着两张电竞桌,苏哲的电脑还亮着,屏幕停留在游戏结束界面,耳机掉在地上,线缆缠成一团。
桌上放着一瓶没喝完的功能饮料,一个空的外卖盒,还有一个黑色的护腕,上面绣着YZ战队的标志。
“刚才谁和他一起在休息室?”
林野问旁边脸色惨白的战队经理。
经理叫张诚,三十多岁,穿着西装,领带歪在一边:“就……就苏哲一个人。
决胜局前他说有点头痛,想自己待一会儿,我们就都出来了,谁知道……”林野走到电脑前,鼠标还亮着,他点开音频设置——游戏音效的“环境音”被调到了最大,“技能音效”却调到了最低,这和职业选手的常规设置完全相反。
他又拿起地上的耳机,塞进耳朵里,虽然没开声音,但能感觉到耳机的隔音效果极好,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苏哲之前有癫痫病史吗?”
夏晓雨一边做初步尸检,一边问张诚。
“没有!
绝对没有!”
张诚急忙摆手,“我们战队每年都做体检,苏哲的身体一首很好,就是最近训练强度大,偶尔会说头痛,但从来没说过有癫痫!”
夏晓雨的手指停在苏哲的太阳穴上,那里有一个淡淡的红印:“他最近有没有吃什么药?
或者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他不抽烟不喝酒,饮食也很规律,每天就是训练、吃饭、睡觉。”
张诚的声音越来越小,“昨天他还说,感觉耳机里有奇怪的声音,像是电流声,但我们检查了耳机,没发现任何问题。”
奇怪的声音?
林野皱起眉,他点开苏哲电脑里的游戏回放,调到决胜局最后1分钟——当时苏哲操控的角色正在绕后,游戏里的“峡谷风声”音效突然变大,夹杂着一阵极轻的、类似蜂鸣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注意不到。
“把这个音频提取出来,送去化验室分析。”
林野对赶来的民警说,“还有桌上的功能饮料和外卖盒,都要查。”
晚上11点,警局的化验室里,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声波图。
夏晓雨指着其中一段波形,对林野说:“你看,这段‘峡谷风声’里,藏着一段18赫兹的次声波。
次声波人耳听不见,但会刺激人的神经系统,要是本身有头痛症状,很容易诱发急性癫痫,甚至心脏骤停。”
林野盯着声波图,心里咯噔一下——18赫兹的次声波,不是游戏自带的音效,明显是后期添加进去的。
谁有能力修改比赛客户端的音频文件?
“功能饮料和外卖盒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没有毒,就是普通的饮料和炒饭。”
化验员拿着报告走进来,“不过我们在苏哲的护腕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别用明天的耳机’。”
林野接过纸条,纸条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字迹很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的。
“明天的耳机?”
他看向夏晓雨,“YZ战队明天还有比赛吗?”
“有,明天是半决赛,对手还是FT战队。”
夏晓雨打开手机,翻出电竞比赛的赛程表,“苏哲是YZ战队的核心选手,他一死,YZ战队基本就没戏了——会不会是FT战队的人搞的鬼?”
林野没说话,他打开苏哲的社交账号,翻到最近的动态——最近一周,苏哲只发过三条内容,都是训练打卡,评论区里有粉丝的鼓励,也有对手粉丝的恶意留言,比如“赶紧退役吧,别占着位置下一场肯定要输”。
“去YZ战队的训练基地看看。”
林野关掉手机,“苏哲的耳机、电脑,还有他最近接触过的人,都要查。”
第二天早上9点,YZ战队的训练基地在一栋写字楼的15层,门口挂着“YZ电子竞技俱乐部”的牌子,里面传来键盘敲击的“噼里啪啦”声。
张诚把他们领到苏哲的训练位前——位置靠窗,桌上还摆着苏哲的照片,照片里的男生笑得很阳光,手里举着奖杯。
训练位的抽屉里,放着一本日记,林野翻开,里面记录着苏哲最近的状态:“9月12日:今天训练的时候,耳机里有奇怪的声音,像虫子叫,头痛得厉害。”
“9月14日:张经理给了我一副新耳机,说旧的坏了,可我戴新耳机的时候,总觉得耳朵不舒服。”
“9月16日:刚才在休息室,听见张经理和一个人打电话,说‘明天就能搞定’,他看见我,就赶紧挂了电话。”
“新耳机呢?”
林野问张诚。
张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新……新耳机坏了,我扔了。”
“扔在哪了?”
林野追问。
“就……就楼下的垃圾桶里。”
张诚的声音有点发颤。
林野立刻让民警去楼下的垃圾桶找,自己则继续翻抽屉——在抽屉的最里面,他找到一张旧照片,照片上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张诚,另一个男人穿着警服,背对着镜头,手里拿着一个印着十字纹的钱袋。
“这个穿警服的人是谁?”
林野把照片递给张诚。
张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抓着照片的手指关节发白:“我……我不认识,这是我偶然捡到的照片,不是我的。”
“是吗?”
夏晓雨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副黑色的耳机,“我们在垃圾桶里找到了这副新耳机,耳机的内部有一个微型发射器,能发射18赫兹的次声波——张经理,你要不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张诚的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他靠在墙上,双手抱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是……是FT战队的人让我做的。
他们给了我十万块,让我在苏哲的耳机里装发射器,说只要苏哲不能比赛,他们就能赢。”
“那你和人打电话说‘明天就能搞定’,是什么意思?”
林野问。
“我……我本来想在明天的比赛里,用更强的次声波彻底搞垮苏哲,让他再也不能打比赛,谁知道……谁知道今天他就出事了。”
张诚的声音哽咽,“那个穿警服的人,是我十年前认识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就把我当年赌博作弊的事捅出去。
他还说,那个十字纹的钱袋,是‘上面的人’的标志,让我别多问。”
林野的心沉了下去——又是十字纹,又是十年前的人,这和他父亲的失踪越来越近了。
“那个穿警服的人叫什么名字?
现在在哪?”
林野追问。
张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当年是个警察,后来失踪了。
他每年都会联系我一次,让我帮他做一些小事,比如传递文件,或者盯梢某个人——这次让我害苏哲,也是他的意思。”
失踪的警察,十字纹的钱袋,十年前的联系……林野攥着那张旧照片,指尖冰凉。
他突然想起父亲失踪前,也曾提到过“一个有问题的同事”,当时他年纪小,没在意,现在想来,父亲说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照片上的人?
这时,民警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林警官,我们查了FT战队的后台,发现他们的音频工程师最近和一个神秘账号联系频繁,那个账号的头像,就是一个十字纹。”
林野接过报告,看着屏幕上的十字纹头像,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这个十字纹背后的组织,不仅和他父亲的失踪有关,还在利用各种方式操控别人,制造命案。
夏晓雨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一瓶热咖啡:“别着急,线索越来越多了,我们总会找到真相的。
对了,苏哲的日记里还提到,他昨天看见张经理在偷偷销毁一份文件,我们要不要去张诚的办公室找找?”
林野点点头,跟着张诚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很整洁,书架上摆着各种电竞比赛的奖杯,抽屉里放着一堆合同和文件。
林野翻到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锁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他用钥匙打开——里面放着一叠照片,照片上的人都是最近几年意外死亡的电竞选手,每个人的照片旁边,都贴着一个小小的十字纹贴纸。
“这些人……都是被你们害死的?”
林野的声音发冷。
张诚瘫坐在椅子上,点了点头:“是……都是那个穿警服的人让我做的,他说这些人‘知道得太多’,必须死。”
林野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生和苏哲一样,笑得很阳光。
他心里一阵刺痛——这些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一个神秘组织操控、杀害,而他的父亲,会不会也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组织的秘密,才被灭口的?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照片上的十字纹贴纸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林野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穿警服的人,找到十字纹背后的秘密,不仅是为了苏哲,为了那些死去的选手,更是为了他失踪的父亲。
“把这些照片和文件都带回警局,”林野对民警说,“还有,立刻调查那个神秘账号的IP地址,一定要找到背后的人。”
夏晓雨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我们会找到的,林野。
你父亲的事,还有这些案子,我们都会查清楚的。”
林野抬头看向窗外,写字楼下面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却不知道,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正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这个组织有多隐蔽,他都要把他们揪出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