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陆庭决,你还欠我那孩子一条命!”
“你费尽心机帮我脱罪,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娶我,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为了她?”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我喉咙里硬挤出来。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活该被你们当成傻子耍的团团转?”
他被我逼得节节败退,恼羞成怒地大吼:“够了!你还想怎么样?”
“当初你被绑匪抓走三天三夜!谁知道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是谁的!”
当年被他仇家绑走后我不吃不喝,为了自保甚至不惜自残。
黑洞洞的枪顶在脑门上,我也从未吐露半个字。
那时的陆庭决寸步不离守着我,连我下意识的皱眉都紧张万分。
“阮书溪,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可现在,他为了给自己的背叛开脱,竟将我们孩子说成是野种。
“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了。”
苏若棉笑得得意,娇羞地窝在陆庭决怀里。
“你死去的孩子也算有点用,把别墅门前那颗樱桃树养得那么高……”
我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此刻恨不得冲上去活剥了她!
“啪——”
一声脆响,我整个人被扇得偏过头去。
2、
陆庭决的声音淬着冰:“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你害若棉从小孤苦无依!你就不能宽容一点吗?”
陆庭决的怒吼在我耳边回荡,可我却只觉得可笑。
脑海中闪过儿时母亲看着被撕裂的全家福,眼中流露出的哀伤。
父亲抽屉里那张陌生女人的照片,与苏若棉的眉眼有七八分相似。
我满心绝望:“陆庭决,求你了,放我走吧。”
陆庭决猛地愣住,怒极反笑:“你想都别想!除非我死!”
心脏最深处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苏若棉出院后,被接来了家里的别墅。
陆庭决揽着她的肩,做出商量的模样:
“若棉会来家里住一阵,你作为姐姐要多照顾一下她。”
苏若棉朝我伸出手,声音柔得像一团棉花:“姐姐,以后要多麻烦你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
陆庭决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悦地看了我一眼。
苏若棉很自然地收回手,转而为陆庭决整理领带:“阿决,领带歪了。”
陆庭决没有拒绝,而是任由她摆弄。
那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我像一个局外人,又多余又可笑。
午餐时的气氛异常诡异。
苏若棉坐在陆庭决身边,殷勤地为他布菜。
“阿决,你胃不好应该多吃点这个。”
“阿决,喝完汤吧,我特意让他们煲的。”
我默默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味同嚼蜡。
突然,苏若棉手中的汤碗“不小心”倾倒,滚烫的汤汁尽数洒在我的腿上。
她惊呼一声,满脸歉意:“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滑了……”
灼烧的痛感迅速蔓延,皮肤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我没说话,而是面无表情地端起那碗冒着热气的汤。
果断从苏若棉的头顶浇了下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滚烫的汤汁顺着她的发丝,滴落在她和我同款的真丝长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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