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腿根往下淌，在地砖上洇开一小滩暗红。
林晚低头看着，表情有点空。
手机还贴在耳边，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这是第七个电话了，打给顾沉。
腹部的绞痛一阵紧过一阵，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攥着，往下拽。
她扶着冰冷的瓷砖墙，试图站稳，另一只手死死按着小腹。
没用的，那温热的、带着生命力的液体，还在不停往外涌。
“宝宝……”她嘴唇翕动，声音轻得自己都快听不见。
终于，电话通了。
那边背景音嘈杂，隐约有甜腻的女声在说什么“恭喜顾先生，宝宝很健康”。
林晚的心彻底沉下去，冻成冰碴。
“阿沉……”她吸着气，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我……我好像流产了……好多血……”顾沉的声音隔着电波传来，透着一股被打扰的不耐：“林晚，我现在很忙。
一点小事别闹，让张姨给你倒杯热水。”
忙？
忙什么？
忙着陪他的白月光赵思柔产检，听人家医生恭喜他“宝宝健康”？
林晚想笑，嘴角却僵硬地扯不动。
“是真的……求你……回来……”冷汗濡湿了她的额发，视线开始模糊。
“林晚，”顾沉的声音冷了下去，“思柔这边检查到关键时候，她很紧张，需要我陪着。
你能不能懂点事？
别总学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把戏？
小腹的剧痛和心底的荒凉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发冷。
“顾沉……”她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赵思柔娇滴滴的呼唤：“阿沉，医生叫我们了……来了。”
顾沉应了一声，语气是林晚从未听过的温柔，随即对着话筒迅速道，“我让司机过去接你，自己去医院。
乖，别闹。”
忙音响起，干脆利落。
林晚举着手机，僵在原地。
腿间的湿热还在蔓延，身体的温度好像也跟着那些血流走了。
她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瓷砖的寒意刺骨。
司机来得不慢，看到她身下的血，吓了一跳，慌忙扶她上车，一路开往医院，油门踩得飞快。
急诊室的灯光白得刺眼。
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
医生脸色凝重：“怎么才来？
家属呢？”
林晚躺在移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没说话。
手术，清宫。
冰冷的器械在身体里刮过，带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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