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像是被烧红的铁钎从太阳穴狠狠贯穿,又搅动了一下。
朱天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眩晕让他险些呕吐。
他呛咳着,吸入满口带着霉味和尘土的空气,气管火辣辣地疼。
视线模糊了片刻才艰难聚焦,映入眼帘的不是国防大学宿舍那熟悉的天花板,而是……朽烂发黑的木梁,蛛网在角落缠绵摇曳,身下是冰冷粗糙、布满污渍的砖石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属于数百年前的混合气味——焚烧秸秆的烟火气、牲畜粪便的臊臭、某种劣质油脂的哈喇味,还有一种许多人长久不洗澡沉淀下来的、令人窒息的体垢味。
冰冷的触感从身下和掌心传来,他一个激灵,混沌的意识被强行刺醒。
这不是宿舍!
绝不是!
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条狭窄幽深的巷道,两侧是斑驳的土坯墙和风化的青砖墙,高矮参差,墙根处生着深色的苔藓。
巷口方向传来鼎沸的人声,是一种他从未亲耳听过的、混杂着古老语调的喧哗。
军事演习?
恶作剧?
不可能!
国防大学的演习场绝无这种地方!
他踉跄着扑到巷口,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只一眼,整个人便彻底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眼前,是巍峨得近乎压迫灵魂的皇城城墙。
巨大的条石垒砌得如同山体,沉默地压向灰蓝色的初晨天空。
雉堞如齿,城楼高耸,旗帜在微风中舒卷,看不清图案,却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城墙之下,是汹涌的人流。
挑着担子吆喝的小贩,推着吱呀作响独轮车的脚夫,穿着粗布短打、行色匆匆的平民,还有一队……持着长枪、身着赭红色鸳鸯战袄的兵士,正巡逻而过。
他们的枪尖在晨曦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眼神鹰隼般扫过人群,带着一种刚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警惕和漠然。
古装剧片场?
影视城?
不对!
那城墙的压迫感是实打实的,每一块条石都沉淀着岁月的重量。
那些兵士身上的煞气,绝非群演所能拥有。
行人脸上那种被生活重压磨砺出的麻木,眼底深处偶尔闪过的艰辛与算计,更是无法演绎的真实!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
一身07式荒漠迷彩作训服,肘部和膝盖处还带着前几天战术匍匐训练时沾上的泥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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