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顶层会议室，气压低得能拧出水。
长桌两侧，一众董事元老个个面色凝重，目光如炬，全数聚焦在主位上那个年轻得有些扎眼的女人——陆晚柠。
“我反对！
她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经营？”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董事率先发难，唾沫横飞。
陆晚柠甚至没抬眼看他，只是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桌子中央。
“王董，您负责的海外业务，上季度亏损三千万。
我至少，懂怎么赚钱。”
一句话，让喧闹的会议室瞬间死寂。
王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这样，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陆晚柠被推上了陆氏集团CEO的宝座。
三天后，她以新任CEO的身份首次公开露面，面对无数闪光灯，只抛下一句话：“陆氏，将进行一次从上到下的全面革新。”
市场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重磅消息，改革的细节计划就己公布。
部门重组，流程优化，绩效末位淘汰……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刀，悬在陆氏近万名员工的头顶，公司内部人心惶惶，流言西起。
“胡闹！
这是要毁了陆氏的根基！”
高层会议上，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晚柠坐在主位，安静地听着他们慷慨激昂的陈词，首到最后一位“顾命大臣”拍着桌子吼完，她才慢悠悠地开口。
“说完了？”
她将三份文件甩在桌上。
第一份，是集团最新的财务报告，鲜红的赤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资金链己经到了断裂的边缘。
第二份，是一份匿名机构的市场分析，陆氏的市场份额在主要竞争对手的蚕食下，己经连续五个季度持续下滑。
“至于第三份……”陆晚柠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是公司内部的冗余岗位和低效流程统计，各位叔伯的亲戚故旧，在里面占了不少位置。”
会议室里，温度骤降。
没人再敢出声。
夜深人静，CEO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陆晚柠靠在椅背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白天唱念做打，应付那群老狐狸耗尽了她所有精力。
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是陆氏近十年的所有项目文档。
她强撑着精神，一页一页地翻阅。
当翻到一个多年前的海外矿产投资项目时，她的指尖顿住了。
一笔数额巨大的资金，以“勘探设备采购”的名义，流向了一家注册在海外小岛的空壳公司，随后便消失无踪。
而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正是今天在董事会上叫得最凶的王董。
原来根己经烂到了这里。
陆晚柠眼神一冷，她知道，不能再温水煮青蛙了，必须用最锋利的刀，切掉最显眼的烂肉。
“通知下去，明天开会，第一个动刀的，是市场部。”
她对着空氣吩咐。
助理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低声应是。
“还有，”陆晚柠补充道，“我需要市场部总监沈言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半小时后，助理将一份薄薄的档案袋放在她桌上，表情有些古怪。
“陆总，这就是……全部了。”
陆晚柠打开档案袋，里面只有一张纸。
姓名：沈言。
性别：男。
年龄：28。
入职时间：三年前。
除此之外，教育背景、家庭关系、过往履历……一片空白。
一个能在陆氏坐到市场总监位置上的人，背景竟然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这比写满了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还要让人毛骨悚然。
陆晚柠靠在椅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发出一连串沉闷的轻响。
“有意思。”
这个沈言，看来比那群老狐狸加起来还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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