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雨前夜,重生囤货西月的风还带着点凉,我却在便利店冰柜前攥着购物篮,指尖热得发颤。
冷藏柜的灯照在手机屏幕上,日期清晰地停在4月17日——距离那场染红整座城市的暴雨,还有三天。
上一世的记忆像生锈的刀片,突然划破平静。
我记得红雨落下时,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怎么也散不去;记得父母把我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抢走,说“你是姐姐,该让着妹妹”;记得橙子晴抱着我的胳膊,在我耳边说“你的异能太碍眼了”,然后和爸妈一起,把我从二十楼的天台推了下去。
丧尸的嘶吼声仿佛还在耳边,我猛地回神,购物篮“哐当”撞在冰柜上,惊醒了收银台打盹的店员。
“不好意思。”
我压下喉咙里的涩意,把货架上最后两箱矿泉水扔进篮里——上一世,就是因为缺水,我差点渴死在废墟里。
便利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看着我把面包、泡面、火腿肠往篮里塞,忍不住念叨:“姑娘,买这么多吃的,不怕坏啊?”
“不怕。”
我笑着摇头,又抓起十包压缩饼干,“家里人多,备着。”
多吗?
不多。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太“懂事”,总想着给家人留一份,最后自己饿到眼冒金星,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世,我要把所有能拿到的物资,都攥在自己手里。
从便利店出来,我首接打车去了五金店。
老板正蹲在门口修自行车,看到我要的东西,眼睛都首了:“五块木板、两卷粗铁丝、三把斧头、还有这个最大号的锤子?
姑娘,你这是要装修啊?”
“差不多。”
我付了钱,让老板帮忙把东西搬到车上,“还要十个最大号的塑料桶,麻烦您送到这个地址。”
我报了自己租的小区——那套三十平的小公寓,上一世被丧尸撞破了窗户,这一世,我要把它变成最安全的堡垒。
回到家,我把门窗都锁死,然后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想着“收”——下一秒,客厅里堆得像小山的物资突然消失,掌心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仿佛多了个看不见的口袋。
空间异能,重生时就跟着回来了。
上一世,我是在末世爆发半个月后才觉醒的,那时候物资早就被抢光了,异能只能用来装捡来的破布和石头。
而现在,这个能保鲜、能存物,还藏着一眼灵泉的空间,就是我活下去的底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我盯着屏幕上“妈”字,手指悬了半天,还是按了接听键。
“橙子!
你发工资了吧?”
母亲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理所当然,“你妹妹说想要个新包,你给她转两千块钱。
还有,你爸说家里的米快没了,你下班顺便买一袋回来。”
上一世,我就是这样,每个月工资大半都给了家里,自己啃着馒头吃泡面,最后却落得个被推下楼的下场。
“没钱。”
我平静地说,“我辞职了,现在没工作,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母亲尖利的骂声:“你辞职怎么不跟家里说?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必须给!
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不认就不认。”
我挂断电话,把母亲和橙子晴的号码拉黑——从今天起,我和他们,再无关系。
接下来的三天,我几乎没合过眼。
白天,我跑遍了市里的超市、药店、户外用品店,把能买到的物资都收进空间:大米、面粉各五十斤,食用油二十桶,药品塞满了两个行李箱,帐篷、睡袋、冲锋衣买了最耐用的款式,甚至还在宠物店里买了两只刚出生的小兔子——上一世,我见过有人靠养兔子活下去,兔肉能吃,兔毛能保暖。
晚上,我就在家里钉木板、加固门窗,把塑料桶装满灵泉水——空间里的灵泉不仅能喝,还能强身健体,上一世我就是靠它才撑到觉醒异能。
4月20日清晨,我被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光惊醒。
不是往常的晨光,是种发闷的橘红色,像把血掺进了水里,泼在天上。
手机屏幕上跳出“暴雨预警”,下面跟着行小字:“预计今日午后出现异常降水,请市民减少外出,做好防护。”
异常降水。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外面的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铁锈味,楼下的老人还在晨练,议论着“这天怎么怪怪的”,没人知道,几个小时后,这里会变成人间炼狱。
我把最后一桶灵泉水搬进空间,然后穿上冲锋衣,戴上口罩和手套,手里攥着一把斧头。
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是我写给自己的:“别心软,别回头,活下去。”
窗外的橘红色越来越浓,远处的天边己经积起了暗红色的云。
我靠在门上,闭上眼睛——上一世的痛苦、绝望、背叛,都到此为止。
这一世,我要活着,要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红雨,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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